此次前往蘭香閣探查,同行的僅有張小生、胖子、蕭鼎、劉杯以及劉關五人。胖子和劉關早早就約好了一同前往,而張小生和蕭鼎則是中途加入進來。
就在他們快要抵達蘭香閣時,一身男裝打扮的安寧公主突然冒了出來,伸手攔住眾人。她的侍女小青同樣女扮男裝,緊緊跟在一旁。
“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呀?”安寧公主開口問道,聲音故意壓得粗粗的,透著幾分俏皮。
“公主,你們這是……”張小生定睛一瞧,若不是那熟悉的麵容,他險些沒能認出眼前這位英氣逼人的“公子”竟是安寧公主。此刻的安寧公主,舉手投足間都像極了男人,若不是相識已久,還真難以辨出她的女兒身。
“怎麼樣,像不像那麼回事兒?”安寧公主一臉得意,在張小生身前轉來轉去,展示著自己的裝扮。
原來,侯三離開時沒有帶走他的學徒,這幾人如今都還被關押在城主府。安寧公主得知此事後,哪肯放過這個招攬人才的好機會,當即將其中三人收入麾下。而她這身精妙的變幻之術,便是從這三人那兒學來的。
值得一提的是,燕小六並非和張小生一樣來自藍星,他是在上古修士的墓中偶然得到了一本日記,裡麵詳細記載了這一騙術。那是一本上古穿越者的日記,字裡行間滿是對藍星的思念之情,可惜許多內容都被封印著,張小生也無法查看。
張小生上下打量著安寧公主,不得不承認,她的易容術堪稱完美,毫無破綻可言。他在心裡暗自吐槽:“這女人到處挖我的牆角,難不成是想當女皇?”可嘴上還是客客氣氣地誇讚道:“公主的變幻之術,當真是精妙絕倫。”
“我們一起走吧!”安寧公主聽後,一臉得意,瀟灑地一甩衣袖,就要走在前麵領路。
“可是公主,我們是去……”張小生心裡犯起了嘀咕,他並不想讓安寧公主跟著去。不管是去探查邪教的蹤跡,還是即將踏入的蘭香閣,都不是公主這樣身份的人該涉足的地方。
“不就是去逛青樓嗎,說得好像我沒去過似的!”安寧公主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示意眾人跟上。
張小生無奈地歎了口氣,實在拗不過她,隻好領著眾人跟在後麵。
一行人跟著安寧公主邁進蘭香閣的大門,刹那間,濃鬱的脂粉香氣裹挾著嘈雜的絲竹聲撲麵而來,張小生一個沒防備,險些被嗆得踉蹌。抬眼望去,樓內雕梁畫棟,精美絕倫,輕紗垂幔上點綴著小巧的金鈴,隨著微風輕輕晃動,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身著薄紗的舞姬們在台上翩翩起舞,她們的腰肢纖細,舞步輕盈,腰間係著的銀鏈子隨著動作叮當作響,仿佛在演奏著一曲美妙的樂章。張小生不經意間餘光瞥見安寧公主,隻見她喉結微微一動——好家夥,她連吞咽唾沫的細節都模仿得惟妙惟肖,這變幻之術著實令人驚歎。
“唐公子,您可算來了!”老鴇扭動著腰肢,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手中甩著一條金線繡牡丹的手帕,鬢角斜插著一朵嬌豔欲滴的紅芍藥,隨著她的動作微微顫動。胖子剛想開口,安寧公主眼疾手快,早已用折扇輕輕挑起老鴇的下巴,壓低嗓音,模仿著男人的口吻笑道:“把你們這兒的好酒都呈上來,要三十年以上的,可彆拿次貨糊弄本公子!”
“貴客樓上請!”老鴇見幾人出手闊綽,氣質不凡,立刻熱情地將他們迎上樓。轉身時,她的裙裾翻飛,露出暗紅色的裡襯,張小生眼尖,隱約瞧見她腳踝處纏著一條青蛇刺青,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多留了個心眼。樓梯拐角處擺放著一座鎏金香爐,嫋嫋青煙升騰而起,煙霧中混雜著一股古怪的腥甜味,仔細一聞,像是蘭花的清香中摻雜著一絲鐵鏽的味道,令人捉摸不透。不多時,眾人便來到了天字三號房門前,引路的婢女微微欠身,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嬌聲說道:“幾位爺,裡邊兒請。”
眾人依次走進房間,紛紛落座。這時,老鴇帶著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魚貫而入,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問道:“不知貴客打算怎麼玩兒呢?”
張小生初來乍到,對這裡的規矩一竅不通,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胖子,眼神裡滿是求助。
“老媽媽,叫蘭花仙子前來為我們彈奏幾曲即可。”胖子立刻心領神會,趕忙上前,將老鴇拉到一旁,小聲說道。畢竟有公主在場,他也不敢太過放肆,行事得有所收斂。
“唐公子,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老鴇用拿著手絹的手,輕輕敲打了一下胖子的胸膛,故作嗔怪道。
“今日特殊,媽媽照做即可。”胖子一臉尷尬,偷偷對老鴇眨了下眼睛,示意她彆再多問了。
老鴇也是個精明人,立刻心領神會,露出一副“我懂了”的表情,隨後帶著那群鶯鶯燕燕退出了房間。
沒過多久,門外傳來一陣輕柔的腳步聲,一位抱著琵琶的女子緩緩走了進來。她身著一襲月白色襦裙,裙擺上繡著點點墨梅,淡雅清新。半張臉被一條絲巾遮住,隻露出一雙明亮動人的眼睛,但從她婀娜的身姿不難看出,定是一位俏麗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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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蓮步輕移,走到房間中央,微微欠身行禮,聲音清脆悅耳,如同山間清泉:“各位貴客,蘭花前來獻醜了。”
說罷,蘭花仙子玉指輕撥琵琶弦,悠揚的樂聲瞬間在房間內流淌開來。她的演奏技藝精湛嫻熟,曲調時而婉轉低回,如潺潺溪流,傾訴著無儘的柔情;時而激昂澎湃,如洶湧波濤,激蕩著人心。眾人聽得如癡如醉,仿佛被那美妙的音樂帶入了一個如夢如幻的世界。張小生雖對音律所知不多,卻也被這動人的旋律深深吸引,隻覺心神舒暢,仿佛置身於山水之間,忘卻了塵世的煩惱。
一曲終了,眾人紛紛回過神來,忍不住鼓掌稱讚。安寧公主笑著說道:“蘭花仙子的琵琶果然是天籟之音,今日有幸聽聞,真是不虛此行。”
蘭花仙子微微低頭,輕聲說道:“這位公子過獎了,小女子不過是略通音律,獻醜了。”
安寧公主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謙虛,隨後轉頭對張小生說道:“張兄,你覺得如何?”
張小生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點頭應道:“確實妙不可言,今日真是大開眼界。”
他心裡卻泛起了嘀咕,這蘭花仙子的聲音讓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裡聽過,不禁有些愣神。
一曲奏罷,蘭花仙子輕輕收起琵琶,邁著輕盈的步伐緩緩退出房間。
這時,安寧公主突然向張小生暗中傳音道:“小生子,你到底想乾什麼?”她心裡清楚,張小生可不是那種沉迷於風花雪月的人,此番前來定有蹊蹺。
“公主放心,隻是出來遊玩罷了。”張小生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將實情告訴她,生怕走漏了邪教的消息。
“你不說,我也知道,肯定和邪教有關。”安寧公主聰慧過人,能深受皇帝喜愛,自然不是泛泛之輩。她結合張小生這一係列反常的行為,稍一思索便猜出了其中的關鍵。
“公主果然冰雪聰明,還請為我保密。”張小生吃驚不已,沒想到公主如此敏銳,一下就猜到了真相,心裡不禁感歎,還是小瞧了這位公主。
“你放心,邪教組織為非作歹,人人得而誅之。”安寧公主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對著張小生做了個安心的手勢。
由於安寧公主在場,胖子幾人都有些放不開手腳,不敢儘興玩耍。聽了幾首小曲後,眾人便起身告辭,離開了蘭香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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