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瞳妖蟒?”黑衣人急忙閉眼,蝠翼收攏成繭。最前排的妖蟒撞在血繭上瞬間爆裂,紫色毒霧頓時彌漫開來。附近草木觸及毒霧,立刻枯萎成灰,一片死寂。
毒霧中突然亮起兩點猩紅,黑衣人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刺響:“你以為這樣就能......”話音未落,他猛地噴出一口黑血——不知何時,一條細如發絲的小蛇已咬在他脖頸上,小蛇的牙齒閃爍著詭異的寒光。
蛇姬輕笑:“奴家可沒說隻有幻瞳呢。”她突然神色微變,抱著張小生急速後撤。原先站立處的地麵突然塌陷,血水如噴泉般湧出,凝聚成三個無麵血傀。那血傀周身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仿佛是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惡鬼。
“血神分身?”蛇姬臉上浮現出一抹凝重,不過很快她就鎮定了下來,“不愧是血神教右使,竟能將血神經修行到第九重。”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讚歎,卻也充滿了警惕。
三個血傀同時抬手,空中頓時浮現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蛇姬周圍空間突然凝固,她懷裡的張小生竟自行飄向血傀方向。
“休想!”蛇姬突然現出原形,一條百米長的青鱗巨蟒騰空而起,蛇身在空中盤旋,如同一條綠色的巨龍。蛇尾掃過之處血符紛紛破碎,強大的力量使得空氣都發出陣陣爆鳴。
“砰砰砰”血符爆炸波動響起,昏迷中的張小生,竟被這一陣陣波動彈飛出去,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向著遠方飛去。
就在雙方纏鬥之際,一道綠色身影鬼鬼祟祟閃出,將張小生接住後,扛在肩上,頭也不回的往遠處跑去,速度極快,轉眼間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恍恍惚惚中,張小生迷離的睜開雙眼,最後看了眼漸漸遠去的蓉城。那裡曾有他的希望,有他的夢想,如今卻隻剩下一片混亂與絕望。“最後,終究還是一無所有嗎,原來換個人生,迎接我的依舊是失敗。可惡,為什麼心裡仍舊會那麼不甘呢?”他的聲音微弱而充滿痛苦,眼中滿是絕望與不甘,隨後便再次陷入了昏迷。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張小生再次恢複意識時,已是在一個昏暗的房間內。
“大哥哥,你醒了!”一個清脆的小女孩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隨後,張小生就感覺到自己被人輕輕抱起。那雙手雖然稚嫩,卻充滿了溫暖,仿佛在這冰冷的世界裡,給他帶來了一絲慰藉。
張小生的眼皮像是被灌了鉛,每一次開合都要耗費全身的力氣。好不容易睜開雙眼,朦朧的視線裡,周遭一片混沌的暗。唯有門縫裡艱難擠出的一縷微光,像是這個世界施舍的憐憫,證明著此處尚與地麵相連。潮濕的黴味混著某種甜膩的氣息,如同無形的藤蔓,纏繞著他的鼻腔,刺激得喉嚨陣陣發緊,幾乎要作嘔。
“還真是糟糕呢……”張小生氣若遊絲,喃喃自語。他強撐著內視體內,隻見到一片狼藉——曾經充盈的靈氣海,如今已徹底破碎,如同被暴風雨肆虐過的湖麵;而那些縱橫交錯的經脈,更是像被鋒利的刀刃絞得稀碎,再也無法凝聚半點靈力。
他艱難地將視線聚焦,這才看清身邊坐著一個約莫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她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灰色連衣裙,淩亂的黑發隨意地散在肩頭,蒼白的小臉上,一雙大眼睛格外醒目。黑色的瞳孔中,閃爍著對眼前這個陌生男人的好奇。
“我這是……在哪裡?”張小生嘗試著坐起身,卻發現渾身綿軟無力,像是被抽走了骨頭。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牽扯著體內破碎的經脈,帶來鑽心的疼痛。
“這裡是聖城。”小女孩伸出纖細卻有力的手臂,輕輕一托,竟毫不費力地將他扶起。那超乎尋常的力氣,與她瘦小的身形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在她的幫助下,張小生終於得以環顧四周——這是一個狹小逼仄的空間,不過十平米左右,空蕩蕩的,除了身下鋪著的一些枯草,再無他物,活脫脫像一個不見天日的監獄。
“聖城?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呢?”張小生努力在記憶中搜索關於“聖城”的信息,卻一無所獲。他背靠牆壁,儘量讓自己坐得舒服一些,輕聲問道。
“洛璃。”小女孩眨了眨大眼睛,天真無邪的眼神中,透著一絲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成熟。
就在這時,“吱呀——”一聲,房門被粗暴地推開。一個身形佝僂的怪物走了進來。它相貌醜陋至極,尖尖的耳朵向兩側支棱著,扁平的鼻子幾乎要陷進臉裡,一張嘴露出滿口黃牙,暗綠色的皮膚像是被汙水浸泡過。
“桀桀桀,既然醒了,那明日就準備好獻血吧。”怪物的聲音沙啞而邪惡,像是砂紙摩擦過金屬。它將手中的鐵桶重重地摔在地上,拿起大勺,舀出兩瓢稀得能照見人影的粥,“嘩啦”一聲倒進地上的破盆裡。做完這一切,它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房門重重地關上,發出沉悶聲響。
“竟然是綠耳獸人……”張小生看清怪物模樣的瞬間,塵封的記憶被喚醒。在學院藏書閣中,他曾看到過這種獸人的介紹,生性嗜血,但在獸人族中地位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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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小聲點,我們隻能叫使者大人。”洛璃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貓,渾身緊繃,眼神中滿是恐懼。她慌忙捂住張小生的嘴,警惕地看向門外,確定沒有動靜後,才鬆了一口氣。隨後,她又恢複了歡快的模樣,小跑著端起鐵盆,將它遞到張小生麵前,“大哥哥,快吃吧。”
張小生看著洛璃吞咽口水的模樣,心中一陣酸楚。那盆稀粥,不過是渾濁的米湯裡漂浮著幾顆乾癟的米粒,可她卻像是捧著什麼珍饈美味。“我不餓,你吃吧。”他輕輕推回粥盆,聲音裡滿是心疼。
洛璃猶豫了片刻,終究抵不過饑餓的折磨。她小心翼翼地捧起盆子,小口小口地啜飲著,每一口都顯得那麼珍惜。最後,她甚至伸出舌頭,將盆邊殘留的粥液都舔得乾乾淨淨,臉上綻放出滿足的笑容:“謝謝哥哥!”
時光在這昏暗的囚牢裡緩緩流逝,幾日過去,張小生終於明白了“獻血”的真相。他們就像圈養在牢籠裡的牲畜,每隔一兩天,就會有獸人闖進房間,用鋒利的匕首劃開他的手腕,貪婪地收集著鮮血。每次放血,都足足有幾大碗之多,直到獸人們心滿意足,才會罷手。
“小生哥哥,你怎麼樣?”放血的獸人一走,洛璃便急匆匆地跑過來,用一塊破舊的布條,仔細地為張小生包紮傷口。她的動作輕柔而熟練,仿佛已經重複過無數次。
“我沒事兒。”張小生虛弱地癱倒在地,任由洛璃擺弄著自己的手腕。他雙眼無神地望著屋頂,身體的虛弱和內心的絕望,讓他仿佛被抽走了靈魂。他實在難以想象,每天麵對這樣的日子,其他囚禁者是怎麼度過的。
昏暗的囚牢外,燭火搖曳不定,隻有絲絲光亮從門縫中透入,將兩人的影子投射在斑駁的牆壁上。張小生看著洛璃專注包紮傷口的模樣,心中五味雜陳。猶豫良久,他裝作不經意地開口:“洛璃,若有一日能逃出去,你會跟我一起逃走嗎?”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緊張。
洛璃的手突然僵在半空,手中的破布滑落。她緩緩抬起頭,稚嫩的臉上神情複雜,眼中翻湧著難以名狀的情緒。沉默在狹小的空間裡蔓延,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許久,她咬了咬下唇,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我會揭發你。”說完,她彆過臉去,不再看張小生,仿佛這個答案,也讓她自己無比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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