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得到肯定後，麵露喜色，快步向著張小生離開的方向追去。
此時，張小生正一臉凝重地站在一個巷口，神情警惕。前方一名身挎長刀、俠客模樣打扮的男子，正倚靠在一麵牆上，姿態隨意卻又透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獸人族二十億靈石懸賞，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嘛。”俠客模樣的男子抬起頭，露出一雙銳利如鷹的眼睛，嘴角帶著一絲譏諷的笑意，目光如刀般在張小生身上掃視。
張小生心中一沉，但麵上依舊鎮定自若：“閣下是誰？為何攔我去路？”
“無名小卒罷了，恰巧看見你，順手賺點靈石。”男子懶洋洋地站直身子，手指有節奏地輕輕敲擊刀柄，發出清脆的聲響，“下個月的挑戰日，可彆認輸。”
“你要挑戰他可以，但得把他身上那枚戒指給我。”就在這時，先前那壯漢追了上來，雙眼通紅，目露凶光地看著兩人，語氣中充滿了貪婪與霸道。
“哦～，看來你的敵人不少。”俠客模樣的男子聞言，輕笑一聲，目光在壯漢和張小生之間來回掃視，最終定格在張小生手指上的那枚古樸戒指上。
“是啊，看來你得排隊呢。”張小生並未慌亂，雖然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兩人都實力強大，但以他現在的神魂以及八字印訣，心中暗自盤算，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就在三人對峙之時，遠處閣樓上，一群人正饒有興致地看戲。
“怎麼，五號，那人你認識。”閣樓上，一名身著紫袍的青年斜倚欄杆，姿態慵懶，目光玩味地望向身旁沉默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被稱為“五號”的人——微微眯起眼，視線落在張小生麵龐上，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淡淡道：“的確認識，沒想到他竟然也來了。”
紫袍青年挑眉：“哦？不知實力如何。”
“不出意外的話，會很強。”五號淡淡回應，目光冷冷注視著下方對峙的三人，右手不自覺的緊了緊，似乎在壓抑著某種情緒。
——
街道上，氣氛愈發緊繃，仿佛一張拉滿的弓弦，一觸即發。
壯漢見俠客模樣的男子沒有退讓的意思，獰笑道：“小子，彆多管閒事，否則連你一塊收拾！”
俠客男子懶散地掏了掏耳朵：“哎呀，最討厭彆人威脅我了。”他忽然眼神一凜，周身氣勢暴漲，刀鞘“鏘”地一震，發出一聲清越的鳴響，“要不……下個月你們一起上？”
“動不動手，不動手，我可就要走了。”張小生自然懶得再與兩人閒扯，語氣中滿是不耐煩，同時眼神中透著一絲警惕，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小子，你就囂張吧，等到下個月，希望你還能如此。”壯漢與刀客對著張小生怒目而視。最終也沒有要出手的意思，隻是對著張小生放下狠話。
張小生撣了撣肩頭並不存在的灰塵，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他繞過緊握刀柄的刀客，腳步沉穩地朝著巷子深處走去。石板路上濺起的泥漿，在他身後暈染出蜿蜒的痕跡，恰似未完成的水墨畫。
“看來你在哪裡都是麻煩不少。”帶著幾分戲謔的男聲突然從陰影中滲出，驚起簷角兩隻灰雀。張小生腳步微頓，這個聲音像是浸在陳年酒壇裡發酵過，熟悉得令人心臟發緊。
他緩緩轉身，暮色透過斑駁的磚牆灑在來人身上。黑色氈帽下，那張棱角分明的臉正噙著笑，眉梢眼角都是經年累月沉澱的銳氣。“真沒想到，在這兒還能遇到你。”張小生的聲音裡帶著連自己都未察覺的震顫，記憶如潮水般漫過心田——那個在天藍學院叱吒風雲的楚子豪，此刻就站在五步之外。
“是啊，我也沒想到在這兒還能遇到你。”楚子豪摘下氈帽，夕陽的餘暉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他輕撫帽簷，仿佛在摩挲著往昔的崢嶸歲月，“我很好奇，這麼多年不見，你現在實力究竟如何。”
“你覺得呢。”張小生露出一抹苦笑，將自身氣息放開。
“不可能，怎麼會一絲靈力都感受不到。”楚子豪麵露吃驚，仔細探查，不過任憑他如何感受，都始終無法在張小生身上感受到一絲靈力波動，不由得露出失望之色。
“那一戰，我靈氣海被廢，大家都應該看到了。”張小生攤開雙手，腕間舊傷的疤痕在暮色中泛著蒼白。
“可我不信。”楚子豪突然欺身上前，凜冽的氣勢將張小生逼到牆角，“你可是少數幾個我能認可的對手。”
張小生無奈地苦笑，後背抵著粗糙的磚牆：“事實如此，我也沒辦法。現在的我，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話音未落，卻見楚子豪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
“普通人？”楚子豪冷哼一聲：“一個普通人可沒辦法在兩個破境強者麵前表現得這麼從容。”
張小生瞳孔微縮，但很快恢複平靜：“看來，你已經看了很久了。”
“碰巧路過而已。”楚子豪重新戴上氈帽，陰影遮住了他眼底的鋒芒，“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好，不過我得先和一人打聲招呼。”張小生暗自鬆了口氣，楚子豪還是那個楚子豪，看似咄咄逼人，骨子裡卻存著傲氣。
張小生來到樵夫擺攤兒之地，此時樵夫早已賣完柴火，正等著他。在和樵夫打了聲招呼後，張小生便向他說明來意。
“小生，黑夜來臨前，一定要回來。”臨走前，樵夫還不忘叮囑。
“嗯，我知道。”張小生一臉微笑，向著樵夫做了個安心的手勢，然後向著約定地點走去。
當張小生走到青石橋頭，晚風裹挾著潮濕的水汽撲麵而來。楚子豪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從橋柱後轉出，黑色鬥篷在風中獵獵作響：“若不是規矩不許，還真想試試你的實力。”
“規矩？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張小生望著橋下翻湧的暗河，水麵倒映著兩人扭曲的身影。他的聲音很輕，卻像是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層層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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