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激戰一刻鐘,黑衣人始終未能拿下張小生等人,見狀取出一張爆炸符,轟然巨響中將三人震退。
煙塵散儘時,黑衣人已帶著同伴退至數丈外。他陰冷的目光如毒蛇般死死纏上楚子豪,聲音嘶嘶作響:“楚子豪,識相的就把上次試練的收獲交出來,否則下次來的可就不止我一人了。”
楚子豪握劍的手微微發顫,脊背卻挺得筆直,冷笑一聲:“想要?叫柳無心自己來取!”
黑衣人眼中厲色一閃,終究按捺住動手的念頭。他陰森一笑,聲音淬著冰碴:“好,很好!但願你們到時候還能這麼硬氣。”說罷猛地揮手,“撤!”
其餘四人迅速聚攏,隨他遁入林中,身影轉瞬間消失在密林深處。
敵人剛走,楚子豪再也支撐不住,長劍拄地單膝跪倒,一口鮮血“噗”地噴在地上,染紅了身前的枯葉。
“子豪!”羅英驚呼著搶上前扶住他。
張小生快步趕來,從懷中摸出顆瑩潤的丹藥:“快服下,先穩住傷勢。”
楚子豪吞下丹藥,臉色稍緩,苦笑一聲:“普通人想在這世道出頭,當真比登天還難。”
羅英眉頭緊鎖:“他們怎麼會找到這裡?”
張小生目光沉凝,低聲道:“你們怕是被人賣了,必須立刻轉移。”
楚子豪點頭,強撐著站起身:“走!”
四人迅速清理戰場痕跡,旋即隱入密林深處。林中霧氣漸濃,參天古木的陰影裡,四人身影快速穿行。楚子豪強忍著胸口劇痛,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卻依舊堅持走在最前帶路。羅英緊隨其後,不時回頭張望,警惕的目光掃過身後的樹影。
“休息會兒吧。”望著前方那道搖搖欲墜的身影,羅英忍不住關切道。
“我還撐得住。”楚子豪咬緊牙關,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他抬手抹去嘴角血跡,目光如炬望向密林深處。
張小生快步上前按住他肩膀:“楚兄,此地已離方才甚遠,敵人一時半會兒追不上,不如休整片刻再走。”
楚子豪身形一頓,終於停下腳步,胸口劇烈起伏著。他深吸口氣,緩緩點頭:“好,歇片刻。”
溪水潺潺流淌,在日光下泛著粼粼銀光。四人最終決定在溪邊休整。羅英扶著楚子豪坐下,從儲物袋裡拿出水囊遞過去:“喝點水,緩一緩。”
楚子豪接過水囊仰頭灌了幾口,冰涼的溪水滑過喉嚨,稍稍壓下胸口的灼痛。他閉了閉眼,低聲道:“這次試練我們幾乎沒露過麵,他們怎會知道行蹤?”
羅英攥緊拳頭,眼中怒意翻湧:“恐怕是那個人。”
“你是說黃老大?”
羅英冷哼一聲,語氣發沉:“除了他,誰還能把我們的行蹤摸得這麼清楚。”
楚子豪沉默片刻,眼中寒光乍現:“認了他十多年老大,沒想到到頭來竟是被他賣了。”
“他仗著有點背景,向來沒把旁人放在眼裡,我們在他眼裡,不過是枚隨時可棄的棋子罷了。”羅英的聲音裡滿是憤然。
溪邊的氣氛瞬間凝重起來。楚子豪攥緊拳頭,抬頭望向遠處密林,目光裡翻湧著不甘與冷厲:“若真是他,下次再見麵,也就不必留手了。”
等了一個時辰,始終不見追兵蹤跡,四人便決定在此休整妥當再動身。
“張兄,這次多虧了你。”楚子豪似有秘法療傷,不過片刻功夫,傷勢已恢複七七八八。他望著樹梢上放哨的張小生,揚聲謝道。
“你我之間,何需言謝。”張小生轉頭瞥了他一眼,身形一晃,如落葉般瀟灑落地,動作利落帥氣。
“沒想到這試煉獎勵,倒成了燙手山芋。”楚子豪嘴上輕歎,眼底卻燃著不肯放棄的光。
“接下來,你們有什麼打算?”張小生微微一笑,目光掃過仍在調息的羅英,最終落在楚子豪身上。
楚子豪望著遠處溪水中獨自遊弋的小魚,無奈歎了口氣:“他們都有自己的圈子,我們這種人,想擠進去可不容易。”
“子豪說得沒錯。”正調息的羅英不知何時已站起身,接口道,“若是對他們有用,或許還會假意結交;可一旦觸及他們的利益,哪會顧及什麼往日情分。”她頓了頓,語氣凝重起來,“要想讓這次試煉真正有收獲,恐怕還得找墨荷香合作。”
“墨荷香?”張小生看向羅英的眼神滿是錯愕,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上次對方斥重金聘請他們三人,最後卻被他們截了胡,他實在想不通對方有任何理由同意再次合作。
“上次跟段長青一戰,她家底折損大半,再加上永夜解散,她能依仗的勢力已是十不存一。”羅英神色平靜地解釋,“這時候我們找上門去,未必沒有合作的餘地。”
張小生眉頭微皺,思索片刻後道:“可墨荷香此人睚眥必報,上次我們雖是無奈之舉,但她豈會善罷甘休?”
楚子豪此時收回遠眺的目光,沉聲道:“小英說得有理。墨荷香如今勢單力薄,若想在這試練中有所作為,單憑她一己之力恐怕難以成事。我們主動提出合作,對她而言未必不是一條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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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打定主意,當即向著墨荷香的據點潛行。溪水潺潺流淌,映著天邊最後一抹殘陽,將林間染上幾分血色。張小生四人穿行在古木之間,腳下枯葉被踩得發出細碎聲響。羅英走在最前,掌心托著一隻特殊蠱蟲,犄角上泛著微弱青光,正指引著方向。
“若蠱蟲指引無誤,”羅英壓低聲音,“墨荷香應該就在前麵的山穀裡。”
前方山穀中隱約傳來鬥法的靈光,楚子豪下意識摸了摸腰間長劍,眉頭緊鎖:“看來那邊正有麻煩。”
“走吧,以我們的實力,自保應當不成問題。”羅英收起蠱蟲,取下背後長槍,率先領著眾人向山穀走去。
轉過一片茂密灌木叢,三人腳步同時頓住——山穀中的景象讓他們呼吸一滯。墨荷香一襲黑衣立在空地中央,周圍橫七豎八躺著五六具屍體,她手中彎刀還在滴血,臉色卻蒼白如紙,顯然也受了不輕的傷。
而她對麵,一對雙生姐妹正持劍而立,周身靈力激蕩,氣勢迫人,顯然實力不俗。
“竟然是她們!”羅英望著對麵兩人,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小英,你認識她們?”楚子豪低聲問道,目光緊緊鎖住那對姐妹。兩人容貌幾乎一模一樣,左首那位眉間有一道細小紅痕,右首那位則戴著一枚銀質耳墜,周身靈力纏繞,劍鋒寒光凜冽,絕非尋常修士。
“蒂生一蓮,蓮分兩色。”羅英緩緩道,“傳聞紫雲宗陳家這一代出了對雙生姐妹,出生時伴有蓮花降世異象。姐姐陳晴雪,妹妹陳晴雨,皆是年輕一代中的翹楚。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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