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接連幾聲悶響炸開，剩下的幾頭滾地龍頃刻間便被小女孩一一轟進地底，沙麵上隻留下一個個深不見底的凹坑。
做完這一切，小女孩竟像拍掉手上灰塵般隨意拍了拍掌心，轉身走回火堆旁，拿起那串還在滋滋冒油的烤肉，繼續旁若無人地啃著，仿佛剛才不過是隨手趕跑了幾隻蒼蠅。
又過片刻，張小生調息完畢，緩步走向火堆。小女孩抬眼瞧見他，立刻舉著一串烤肉遞過來，臉上漾著天真無邪的笑：“大哥哥，要來一串嗎？剛烤好的，可香啦。”
“不…不了。”
麵對著這實力深不可測的少女，張小生哪敢有半分托大。他凝起神色望向對方，沉默許久才沉聲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若有吩咐，儘管開口。”
少女眨了眨水潤的大眼睛，歪著頭打量他，嘴裡還嚼著烤肉，話語含糊不清地飄過來：“其實也不算啥大事啦，就是想讓大哥哥帶我去人族地界走一趟，找樣東西而已。”
說話間她又咬下一大口肉，琥珀色的油脂順著嘴角滑落，被她隨手用手背抹去。跳動的火光在她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斑，那抹笑容乾淨得像山澗清泉，活脫脫就是個貪吃的孩童。
“隻是這樣？”張小生心頭暗鬆，語氣裡仍帶著幾分將信將疑。儘管對方實力可怖，他早已暗中蓄力——隻要對方提出半分難如登天的要求，便立刻遁走脫身。
“不然呢？”少女揚起下巴，嘴角還沾著點肉末，語氣裡帶著點毫不掩飾的鄙夷，“以大哥哥這點能耐，還能幫我做什麼？”
她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又補充道：“對了，我叫敖玲，大哥哥喊我小玲就好。”
“張小生。”他坦然應道，並未因那聲鄙夷介懷。雖猜不透這少女的來曆，但看她這副有恃無恐的模樣，想必是有法子躲過人類高境修士探查。
就這樣，與小女孩談妥後，張小生徑直走向那幾個坑洞。對小女孩而言，滾地龍的屍體不值一提，可在張小生眼裡，這卻是筆不小的橫財。
“嘶——！”看清屍體慘狀的刹那，張小生喉頭一緊，又一次倒吸了口涼氣。滾地龍的腦袋早已被砸得血肉模糊，唯有遍布全身的暗青色鱗甲，還能依稀辨認出它的身份。
麻利地收拾好幾具滾地龍屍身，張小生便帶著小玲選了個方向，朝著混絕域進發。
“站住！哪來的野小子，混絕域也是你能隨便進的？”
到了混絕域城門，張小生爽快地遞上兩百靈石，沒成想竟被人攔下來敲竹杠。
今日當值的並非那位獨眼老人。這守城的士兵瞧著張小生一身塵土、衣衫帶血的狼狽模樣，顯然沒什麼眼力見，竟動起了敲詐的心思。
張小生抬手指向不遠處一個大搖大擺往城裡走的半獸人，語氣平靜地問道：“方才那人隻付了百枚靈石，為何能進？”
“你是你，他是他！在我這兒，你就得付雙倍靈石，少一枚都彆想進！”守城小將梗著脖子，語氣傲慢，半點不肯鬆口。
沒過多久，這邊的爭執就引來了不少路人圍觀，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圍得裡三層外三層。唯有遠處的小茶館裡，獨眼老人望著這亂糟糟的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搖了搖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再沒多看一眼。
“你受何人指使？”張小生目光沉沉地盯著那守城小將，將心頭的疑慮冷聲拋出。起初他也隻當對方是故意刁難，可稍一琢磨，便覺不對——對方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橫行，背後定然有人撐腰。
“你……你在胡說什麼！”守城小將慌忙否認，聲音卻不自覺地發虛，眼神也有些閃躲，“少廢話，今日不交出雙倍靈石，你們休想踏入城門半步！”
“若我說不呢？”張小生望著那僅有五境實力的守城小將，眼神驟然一冷，周身瞬間騰起一股淩厲迫人的氣勢。
守城小將被他這眼神掃得心頭猛地一顫，卻仗著背後有人撐腰，強撐著底氣厲聲喝道：“不交？那就彆怪我不客氣！”
話音未落，他猛地揮手，城門口當即湧出十幾名手持兵刃的士兵，瞬間將張小生和敖玲圍得水泄不通。
“住手！”
就在這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之際，一道沉喝陡然響起。隻見那茶館中喝茶的獨眼老人，邁著不疾不徐的步子走了過來，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劉頭兒！”
眾士兵見了來人，紛紛收勢行禮；就連方才囂張跋扈的守城小將，也悻悻地上前，不情不願地低了頭。
“劉師。”
“哼！”獨眼老人卻壓根沒理會他，隻是重重冷哼一聲，隨即轉向張小生，語氣裡帶著幾分歉意：“小兄弟，實在對不住了，你們進去吧。”
“可是，劉師……”那小將一聽，頓時急了，忙上前一步想爭辯，卻被獨眼老人冷冷掃了一眼。那眼神如冰錐般銳利，小將心頭一凜，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識趣地閉了嘴。
張小生本就沒把這點波折放在心上，當下領著敖玲進了城，徑直往萬商會所在的街道走去。
不過片刻功夫，一棟氣勢恢弘的建築便赫然出現在兩人眼前。高大的樓閣上懸掛著燙金牌匾，“萬商會”三個大字龍飛鳳舞，在日光下泛著金光。門前兩尊石獅威風凜凜，朱漆大門敞開著，來往客商絡繹不絕，人聲鼎沸中透著幾分繁華熱鬨。
張小生和敖玲剛走到門口，一位身著錦袍的中年管事便快步迎了上來，拱手笑道：“兩位貴客光臨，不知有何需要？我們萬商會的靈藥、法寶、奇珍異寶應有儘有，保管能讓您滿意。”
“我想見貴會掌櫃，有要事商談。”張小生拱手回禮，目光未在櫃上寶物多作停留，神色淡然。身後的敖玲掃了一眼便移開視線，更是滿臉興致缺缺。
那管事並未因張小生衣衫破爛而輕視，引著兩人進了間雅致包房，恭敬行禮道：“兩位稍候，掌櫃片刻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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