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領頭男子與正欲離去的墨餘瞥見老者身影,臉色驟變,忙不迭躬身行禮,聲音帶著幾分顫意:“見過龔長老!”
紫金長袍老者目光如電,掃過在場眾人,最終定格在領頭男子與墨餘身上,冰冷的聲音擲地有聲:“聚眾圍堵參賽者居所,成何體統!聖域的規矩,都被你們拋到九霄雲外了嗎?”
領頭男子額頭瞬間沁出冷汗,硬著頭皮辯解:“長老息怒!實在是那張小生在決賽中行為不端,有辱煉丹師尊嚴,我等義憤填膺,才……”
“放肆!”龔長老厲聲打斷,“決賽之事自有長老會定奪評判,何時輪得到你們私下定罪,甚至聚眾脅迫?墨餘,你身為執法隊員,非但不製止,反倒妄圖濫用職權申請搜查令?執法隊的臉麵都被你丟儘了!”
墨餘渾身一顫,頭垂得更低,連大氣都不敢喘。
龔長老冷哼一聲,威嚴的聲音傳遍四周:“所有人,立刻散去!若再有人敢在此喧嘩滋事,一律按擾亂聖域秩序論處,嚴懲不貸!”
在長老的威勢下,人群縱有不甘,卻無人敢違逆,頃刻間如潮水般退去,院外終於恢複清淨。
院內,胖子張大嘴巴望著這一幕,手中的鍋鏟僵在半空,忘了揮動。蕭鼎等人也紛紛走出房間,臉上滿是驚疑。
龔長老並未離去,而是緩步走到小院門前,聲音緩和了幾分,對著院內說道:“張小友,可否出來一見?”
房門吱呀作響,張小生邁步而出,對著龔長老恭敬行禮:“晚輩張小生,多謝長老解圍。”
龔長老上下打量著張小生,目光深邃,仿佛要將他徹底看透,半晌才開口:“小友不必多禮。今日之事,是聖域管教不嚴,讓你受擾了。”
他頓了頓,繼續道:“你決賽中的所作所為,確實引人爭議。但老夫觀你煉丹手法,彆具一格,暗合古意,絕非尋常擺爛之輩。其中或許另有隱情,不知小友可否為老夫解惑?”
張小生心中一動,這位龔長老眼光毒辣,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略一沉吟,正斟酌措辭,龔長老卻擺了擺手。
“罷了,此時此地並非詳談之所。老夫此來,一是平息騷亂,二是代聖域長老會傳話。不知小友,可願加入聖域?”
“多謝前輩與聖域厚愛,晚輩目前暫無加入其他勢力的打算。”張小生微微躬身,語氣恭敬卻堅定。
龔長老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卻並未動怒,反倒露出幾分欣賞:“哦?聖域乃大陸煉丹師聖地,資源、典籍、名師齊聚,尋常人求一入門而不可得。小友竟能坦然拒絕,這份心性,著實難得。”
張小生不卑不亢地回應:“前輩謬讚。聖域的確是丹道殿堂,晚輩心中向往。隻是晚輩修行尚淺,自覺還需曆練,不願過早被一方天地束縛。況且晚輩習慣自由,恐怕難以適應大勢力的規束。”
“自由……”龔長老目光悠遠,重複著這個詞,似有所感,“也罷,人各有誌,強求不得。聖域尊重每一位丹師的選擇。不過,小友既在決賽中嶄露頭角,有些事宜,仍需有所交代。”
他話鋒一轉,語氣嚴肅了幾分:“決賽所用丹方乃是聖域多年心血結晶,故此老夫需清除你神魂中所有相關記憶。你放心,這並非針對你,所有參加決賽者,我們都會一一清除。”
張小生心頭一凜,瞬間明白對方多半是專為此事而來。他故作訝異:“龔長老,就連道院那位無塵道長,也會被清除記憶嗎?”
“不錯,他也不例外。雖會對你們神魂造成不小損傷,但聖域會給予補償。你若是加入聖域,自然無需如此。怎麼樣,再考慮一下?”
“晚輩心意已決,前輩不必再勸,儘管動手便是。”話音落,張小生閉上雙眼,靜立當場,姿態坦然。
“哈哈,好!莫老怪果然教出了個好傳人!”龔長老朗笑一聲,隨即右掌輕抬,緩緩覆上張小生頭頂。一股若有若無的力量如涓涓細流般溢出,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悄然滲入他的識海。張小生緊闔雙目,全身放鬆,任由那股力量長驅直入,仿佛真的卸下了所有防備。
片刻後,龔長老收回右手,望著他輕歎搖頭:“百年內便能臻至八品丹師,你這份天賦,足以稱得上驚才絕豔。隻可惜我聖域無緣,留不下你這等人才。”他說著,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瑩白玉盒,遞到張小生麵前,“此乃八品靈草‘洗魂草’,對凝練神魂、修複損傷大有裨益,你拿去好生恢複。”
“多謝前輩厚賜。”張小生此刻麵色蒼白如紙,卻仍強撐著伸出微微顫抖的右手,接過玉盒。
“你們最好儘快離開此地。”龔長老話鋒一轉,語氣凝重了幾分,“屋外那群小輩雖被我暫時驅散,卻絕不會善罷甘休。他們背後牽扯的勢力不小,絕非你們目前能夠抗衡的。”丟下這句話,他不再多言,轉身化作一道紫金流光,轉瞬消失在遠處。
“小生,你怎麼樣?”
目睹全程的胖子等人急忙從屋內衝出來,快步上前想要攙扶。
“我……我沒事。”張小生擺了擺手,借著指尖微光在石碑之靈檢查確認無誤後,將玉盒收入儲物戒,隨即沉聲道,“快收拾東西,我們即刻動身。”
“真他娘的憋屈!”胖子攥著拳頭,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們明明什麼都沒做,先是被人堵門,現在還要像喪家之犬一樣逃!”
“行了,胖子。”向來好戰的蕭鼎反倒沉住了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等將來咱們有了實力,再回來把場子找回來就是。”
眾人不再多言,隻用了片刻便收拾好行囊,快步走出小院,朝著聖域傳送廣場的方向匆匆而去。
眾人剛融入聖域街道熙攘的人流沒多久,空氣中便悄然彌漫開一股若有若無的緊張感。
張小生麵色雖仍蒼白,眼神卻銳利如鷹隼,緊盯著四周動靜。幸有石碑之靈在識海中暗中警示,每當有幾撥看似無意、實則心懷叵測的窺探目光掃來時,他總能提前察覺,不動聲色地帶著眾人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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