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躋身天驕仙苗百強?!”
沈長風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卻看到沈儀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依舊帶著慣有的、近乎玩世不恭的從容。
仿佛剛剛與元嬰期聖女定下的不是關乎生死道途的賭約,而是一場無關緊要的牌局。
“儀兒!你……你可知那意味著什麼?!”
沈長風急得直跺腳,顧不得體內翻騰的氣血,“大元皇朝疆域何其遼闊?宗門世家林立,天才妖孽如同過江之鯽!”
“三年,從築基初期躋身百強?這……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之事!”
“那合歡宗聖女分明是在給你設下死局!她就是想名正言順地把你抓去當爐鼎啊!”
沈靈瑤攙扶著父親,美眸中也滿是憂慮,她看向沈儀,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弟弟,你太衝動了!那冉月華修為通天,心機深沉,她提出的條件,擺明了就是要你……要你……”
後麵的話她說不出口,一想到沈儀可能淪為他人修煉的資糧,心就如刀絞般疼痛。
麵對震驚、質疑與憂心忡忡,沈儀隻是輕輕撣了撣衣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帶著幾分邪性的弧度。
“爹,姐,”他目光掃過三人,笑意更深,“慌什麼?不過是一個元嬰期女人定下的三年之約罷了。”
他語氣輕鬆地仿佛在談論明日天氣:“她冉月華覺得是死局,於我沈儀而言,不過是登仙路上的一塊踏腳石。”
“百強?嗬,我的目標,從來都是那魁首之位!”
話音落下,一股無形的自信與睥睨之氣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竟讓沈長風等人一時語塞。
那並非狂妄,而是一種源自骨子裡的篤定,“而且不這樣的話……我可能現在就被擄走了。”
“眼下當務之急,”沈儀話鋒一轉,目光變得銳利,“是讓我沈家,在這三年內,真正擁有在這巴陵郡,乃至未來在大元皇朝立足的資本!”
“根基不穩,一切都是空談!”
他不再多言,轉身走向沈家尚算完好的煉丹房方向,聲音沉穩地傳來:
“召集所有族人,練氣期以上者,無論嫡係旁支,半個時辰後,演武場集合!”
“另外,爹,我需要家族庫房所有靈藥儲備的清單,立刻!”
沈長風看著兒子挺拔如鬆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所有疑慮,用力點頭:“好!爹這就去辦!”
沈靈瑤和楚清璃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撼與一絲莫名的期冀。
或許……他真的能做到?
與此同時,千裡之外,合歡宗飛舟之上。
冉月華斜倚在鋪著雪白狐裘的軟榻上,指尖把玩著那枚灰撲撲的果核。
珠體表麵玄奧的紋路在艙室明珠的映照下,流淌著深邃莫測的光暈。
她紅唇微啟,慵懶的嗓音帶著一絲誌在必得的笑意,在空曠的艙室內回蕩。
“小郎君啊小郎君,倒是真敢接下本宮的賭約……”
她美眸流轉,仿佛穿透虛空,看到了渝州城那個讓她心緒難平的俊逸身影,“天賦、心性、膽魄,皆是上上之選,更難得的是這份……桀驁不馴。”
“三年?嗬嗬……”她輕笑出聲,帶著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本宮給你三十年,你也未必能摸到百強的門檻!多少隱世老怪物的親傳,多少上古血脈的覺醒者……區區築基,根基再厚,又能如何?”
她將悟道果小心收起,指尖劃過自己豐潤的唇瓣,眼神變得幽深而危險。
“不過,這樣也好,讓你在外麵碰碰壁,吃點苦頭,才會知道本宮給你的機會是何等珍貴。”
“待你走投無路,或者……被那些真正的天驕碾碎傲骨之時,自然會明白,投入本宮懷抱,才是你最好的歸宿。”
“沈儀……你逃不掉的。”她低聲呢喃,聲音帶著一絲勢在必得的魅惑。
“你的純陽根基,還有你這副讓本宮都心動的皮囊……注定是本宮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