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梟癱軟在地,口鼻間還冒著縷縷青煙。
他掙紮著抬頭,看向緩步走來的沈儀,眼中怨毒與恐懼交織,嘶聲厲吼:“沈儀!你……你敢傷我!我師尊乃風聞殿長老張文華,他一定會將你抽魂煉……”
“聒噪。”
沈儀眼皮都懶得抬,右手隨意一揮。
啪!
一道無形氣勁狠狠抽在王梟臉上,將他剩下的話連同幾顆碎牙一起打回喉嚨裡,隻餘下“嗬嗬”的漏風聲。
沈儀的目光掃過地上如同死狗般的王梟,以及那幾個同樣被雷獄重創、麵無人色的核心弟子,最後落在周圍噤若寒蟬的天劍宗眾人身上。
他臉上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容倏然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心悸的平靜。
“天劍宗的門規,便是如此教導爾等對待同門的?”沈儀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寂靜的廣場。
“恃強淩弱,以多欺少,出言不遜,心思歹毒……這便是七品宗門引以為傲的仙門風骨?”
字字如刀,刮在每一個天劍宗弟子臉上。
不少人麵紅耳赤,下意識地低下頭,不敢與那雙仿佛能洞穿人心的深邃眼眸對視。
王梟掙紮著想反駁,卻被喉頭的腥甜堵住,隻能發出不甘的嗚咽。
沈儀卻不再看他,手腕一翻,掌心已多了一個溫潤的羊脂白玉瓶。
瓶塞拔開的瞬間——
嗡!
一股難以言喻的馥鬱丹香驟然彌漫開來,如同實質的暖流席卷整個廣場!
那香氣清洌中帶著蓬勃生機,吸入一口,便覺四肢百骸的靈力都隱隱活躍起來,連神魂都仿佛被洗滌過一般清爽!
“這……這是什麼丹藥?!”有識貨的弟子失聲驚呼,眼睛死死盯著玉瓶,再也挪不開分毫。
“丹香凝而不散,聞之神清氣爽,靈力雀躍……這……這莫非是傳說中的聖品丹藥?!”
“不可能!聖品丹藥何其珍貴!連宗主都……”
驚呼聲此起彼伏,所有目光都貪婪地聚焦在那小小的玉瓶上,連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
沈儀對周圍的反應視若無睹,他走到王梟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你叫王梟?執法堂張文華的弟子?”沈儀的聲音平淡無波。
王梟被那目光看得心底發寒,強撐著嘶聲道:“是……是又如何!沈儀,你休想……”
“此乃聖品培元丹。”
沈儀打斷他,指尖輕彈,一顆龍眼大小,表麵流轉著十四道清晰金紋的丹藥,便滴溜溜地懸浮在王梟麵前。
丹藥出現的刹那,濃鬱的丹香幾乎化為實質的氤氳霧氣,將王梟籠罩其中。
他體內被雷獄重創、近乎枯竭的經脈,竟在這丹香刺激下,傳來陣陣麻癢的愈合感!
“嘶——!”王梟倒吸一口涼氣,眼睛瞬間瞪得滾圓,貪婪與難以置信交織,“十……十四道丹紋?!真是聖品培元丹?!”
沈儀指尖再動,又是幾顆同樣品相的聖品培元丹飛出,精準地懸浮在另外幾名重傷的核心弟子麵前。
“念爾等初犯,又是受人蠱惑,今日小懲大戒。”沈儀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此丹可助爾等修複傷勢,穩固根基,甚至……破境有望。”
話音落下,全場死寂!
王梟和那幾個核心弟子徹底懵了。
他們本以為沈儀會趁機痛下殺手,或者狠狠羞辱他們,卻萬萬沒想到,等來的竟是如此珍貴的聖品丹藥!
這……這簡直是天降橫財!
不,是再造之恩!
聖品培元丹啊!
彆說他們這些內門弟子,就是親傳弟子,一年也未必能分到一顆!
此丹不僅能修複他們被雷法重創的根基,更能極大提升修為,甚至可以助他們突破困擾已久的瓶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