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軒內,粉紅桃花瘴無聲流轉,靡靡之音侵蝕著心神。
花輕塵指尖挑著那枚,足以引爆整個皇都的留影玉簡,眼尾上挑的弧度帶著貓戲老鼠的玩味。
“沈儀,或者說……天劍宗宗主?兩個選擇,想好了麼?”
沈儀玄袍玉帶的身影立在禁製中央,左瞳金芒黯淡,右眸星璿紊亂,唇角卻緩緩勾起一抹洞悉人心的弧度。
腦海中的葉辰記憶開始翻湧。
關於合歡宗內部的一些消息,漸漸浮現。
花輕塵,就是那個得到一縷仙氣的大師姐。
而她和聖女冉月華之間,卻存在著近乎病態的競爭關係。
畢竟從她記事起,冉月華一直都壓她一頭,她不服,十分不服!
隻要和冉月華有關的人和事,她都要爭一爭!
哪怕爭一次敗一次,她也要爭!
略微思量,沈儀有了打算。
“大師姐,”他聲音帶著疲憊沙啞,“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你提前來到這大元皇都,布下煙雨樓這步暗棋,想要的……恐怕不隻是我這身純陽道胎做爐鼎吧?”
他向前踏出一步,無視那惑神引撩撥神魂的靡音,聲音陡然壓低。
“師姐想要的,是搶在冉月華之前……得到她看中的人。”
“是讓她知道,她冉月華看重的機緣、男人,最終都會被你花輕塵先一步攥在手心,如同你這些年奪走她每一件心愛之物那般。”
花輕塵把玩玉簡的指尖猛地一頓,那雙蘊著煙雨迷蒙的鳳眸瞬間收縮如針尖!
他怎麼會知道?!
自己和冉月華之間那些隱秘的較勁,那些她刻意搶奪對方機緣,以彰顯自己強出一頭的樂事……
便是合歡宗內,知曉之人也寥寥無幾!
沈儀捕捉到她眼中一閃而逝的驚愕,心中冷笑不已。
我還拿捏不了你?
“嗬……”花輕塵的驚愕隻持續了一瞬,旋即化為更加妖嬈熾熱的笑意,紅唇勾起驚心動魄的弧度。
“倒是個聰明人,不錯,冉月華看中的東西,我自然要……先嘗為快。”
她蓮步輕移,流雲素紗宮裝下,欺霜賽雪的肌膚幾乎貼上沈儀的胸膛。
嗬氣如蘭,帶著致命的誘惑與赤裸裸的貪婪,“所以,乖乖做我的爐鼎,讓師姐好好疼你……至於冉月華那裡,自有師姐替你‘分說’。”
“爐鼎?”沈儀任由她冰涼指尖滑過自己的喉結,眼中卻無半分屈服。
“大師姐,你既知我非池中之物,又豈會甘心隻做一個予取予求的爐鼎?”
他猛地伸手,一把扣住花輕塵纖細的手腕,力道之大讓她微微蹙眉。
沈儀俯身,灼熱的呼吸噴在她敏感的耳廓上,聲音低沉而危險,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
“與其做一時爐鼎,不如……做一世道侶!”
“大師姐既要壓過冉月華一頭,何不做得徹底?”
“讓她看看,她冉月華求而不得的男人,成了我花輕塵的道侶!”
“讓她知道,她爭不過你,永遠爭不過!”
“道侶?”花輕塵眼波劇烈流轉,媚意深處掠過一絲異芒。
沈儀的話,精準地搔到了她內心深處最癢、最痛、最不甘的地方!
壓過冉月華……永遠壓過她!
“咯咯咯……”花輕塵忽然低笑起來,笑聲如同玉珠滾落冰盤,帶著一種得償所願的暢快。
“小冤家,你這張嘴……真是比師姐的素音靈體還會撩撥人心。”
她反手掙脫沈儀的鉗製,素手卻順勢撫上他的胸膛,仰著那張顛倒眾生的臉,眼中交織著得意與赤裸的占有欲。
“好!師姐就給你這個的機會!”她指尖輕輕點在沈儀心口,聲音陡然轉冷。
“但你要以道心起誓!與我花輕塵結為道侶,此生此世,唯我一人!”
“你若敢負我,或再沾染其他女子……道心反噬,身死道消!”
攬月軒內,靡靡之音似乎都為之一滯。
粉紅桃花瘴無聲流轉,映照著花輕塵那張交織著野心、媚態與狠毒的絕色容顏。
“唯你一人?”沈儀瞳孔深處金芒微不可查地一閃,臉上卻瞬間綻開一個足以傾倒眾生的笑容。
他毫不猶豫地抬起右手,指尖逼出一滴心頭精血,殷紅如寶石懸於空中。
同時左手掐訣,聲音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