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盛著符水的破碗被馬蹄踏碎,滾燙的米粥灑了一地。
那流民剛想去捧起地上的米粥,就被一鞭子抽在背上,疼得蜷縮在地,卻連一聲慘叫都不敢發出。
“一群賤民,死了也是活該!”
公子哥們哄堂大笑,言語中充滿了刻薄與不屑。
他們甚至不需要出示任何令牌,城門的守衛便諂媚地打開一道縫隙,讓他們自由進出。
自始至終,他們甚至沒有正眼看過那些被他們衝撞辱罵的流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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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們即將離去之時,一道身影擋在了他們麵前。
“哪來的混賬,敢擋本公子的路!”為首的公子哥勒馬叫罵,揚起鞭子就對麵前的身影抽了過去。
啪的一聲,鞭子被風淩微微抬手牢牢抓住。
那公子哥用力抽了兩下,無法抽脫,繼續叫罵,“賤民,賤種,再不放開,本公子宰了你,碾死你們這幫比家畜還低賤的東西,比碾死螞蟻還容易!”
“大膽,還不快放開!”
“竟敢冒犯王公子,看你幾條命夠活!”
身後眾公子哥也紛紛喝罵。
四周流民看到這一幕有些恐懼畏縮。
張豐等人看到,手上施粥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有些緊張的看著,如果真的動起手來,張豐會毫不猶豫出手幫風淩。
弟子們氣得臉色鐵青,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師父!這……這還有沒有王法了!”一個年輕弟子憤憤不平。
另一個弟子搖了搖頭:“他們是城中賀家、王家的公子,世代簪纓,我們……惹不起,有些人生來就比他人高貴。”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無力感。
張豐也是沉默,久久無言,沒有反駁。
他們可以救濟流民,可以用巧計繞開官府的禁令,但卻無法改變這個根深蒂固的現實。
有些人,生來就高人一等,可以肆意踐踏底層的尊嚴與生命。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一個平淡的聲音,突然響起,原本流民因為受驚瑟縮,有些嘈雜的城門外隨著這句話出來,頓時一片寂靜。
張豐聽到這話也是猛地一震,抬眼望去,正看到風淩獨立於官道之上,麵前是十數名騎著高頭大馬手舉馬鞭麵目猙獰的世家子弟。
風淩身邊空無一人,卻好似有萬丈金光灑在他身上,這一刻,他在發光,好像……一個太陽。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這話一出來,天師門的弟子,城門口上萬的流民,守衛城門的兵卒,甚至就連風淩麵前的公子哥,全部都愣住了。
是啊,同樣是人,我們又憑什麼更高貴?我們又憑什麼更低賤?
可,千百年來,一向都是如此。
張豐從小在天師門長大,讀的是道法自然,修的是清心寡欲。
他一直以為,世間的秩序本該如此,有貴有賤,有高有低。
他能做的,隻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行一些善事,求一個心安。
可風淩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好似在他心中投下了一顆石子,泛起微微漣漪。
所有受苦受難的底層人,他們為了能在這樣一個世道生存,強迫自己接受這個世界生來就存在的貴賤價值觀,甘心淪為底層,接受宿命的安排。
可是,憑什麼?
此處無聲勝有聲。
張豐看著那些錦衣華袍的公子哥,再看看眼前這些麻木而卑微的流民,腦海中竟然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可怕念頭。
四周的所有流民和兵卒內心好像燃燒起了莫名的情緒,看向風淩的眼神中充滿了熱切,看向那些公子哥的眼神,逐漸變得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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