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修士聯軍潰不成軍之際。
山穀深處,一座由巨獸骸骨搭建而成的祭壇上,一個身材比普通蠻族高大一倍,頭戴羽冠,臉上塗滿詭異油彩的蠻族大薩滿,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看著穀口方向,發出一陣沙啞而低沉的冷笑。
“中原人……你們的血肉與靈魂,將成為我族守護神最好的祭品!”
一股陰冷而磅礴的意念,橫掃而出,清晰地傳入每一個逃竄的修士腦海中,讓他們如墜冰窟,亡魂皆冒。
原本信心滿滿的靈脈爭奪戰,轉眼間,變成了一場關乎生死的噩夢。
迷穀之外,臨時營地。
氣氛壓抑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許多逃回來的各家修士,個個灰頭土臉,不少人還身中詛咒,麵色發黑,氣息萎靡。
營地裡,哀嚎聲與呻吟聲此起彼伏。
先前那股爭強好勝的銳氣,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劫後餘生的恐懼和深深的無力感。
各大宗門的掌門與世家族長,此刻全都聚集在乾坤門的營帳前,一張張老臉上寫滿了焦慮與懇求。
“武門主,風聖師,還請二位出手相助啊!”
“是啊,那蠻族的詛咒太過詭異,我等實在是束手無策,再拖下去,那些中毒的弟子,恐怕就性命不保了!”
青天派掌門和齊家族長,這兩個先前吵得最凶的領頭人,此刻卻站在一起,態度謙卑地向武猛和風淩拱手作揖。
風淩從營帳中緩緩走出,目光掃過眾人。
他沒有說話,隻是徑直走到一名中毒最深的修士麵前。
那名修士已經陷入昏迷,身體不住地抽搐,絲絲黑氣從他七竅中溢出,眼看就要不行了。
在眾人緊張的注視下,風淩伸出手指,輕輕點在了那名修士的眉心。
一縷柔和的金色光華,自他指尖湧出,瞬間沒入那名修士體內。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那名修士體表的黑氣,如同遇到了克星一般,發瘋似的朝著風淩的指尖彙聚而去,隨即被那金光徹底淨化。
不過短短數息之間,那名瀕死的修士,臉色便由黑轉紅,呼吸也變得平穩悠長起來。
他眼皮動了動,竟悠悠轉醒。
“我……我這是……”
“好了?”
“詛咒……解了?”
周圍的眾人,爆發出陣陣不敢置信的驚呼。
他們與巫族蠻族鬥了數百年,拿他們的詛咒都沒有辦法。
用儘了各種解毒丹藥和淨化功法都毫無效果,竟然就這麼被風淩輕描淡寫地化解了?
風淩收回手指,看向眾人,平靜地開口:“此乃蠻族以死去的戰士傀儡與上古邪神溝通,換來的血枯咒,其本質是汙穢法則的顯化,專門侵蝕靈氣,汙人道基,尋常丹藥法術,自然無效。”
他頓了頓,又道:“不過,此咒也並非無解,它懼怕至陽至剛的氣血之力,更懼怕我這淨化萬邪的本源之力。”
說著,風淩屈指一彈,數十道蘊含著金蓮之力的符籙飛出,精準地落入那些中毒修士的體內,為他們驅散了詛咒。
做完這一切,他才重新看向那些宗門掌門與世家族長。
“解藥,我已給了你們,但路,還需要你們自己走。”風淩的語氣淡然,卻不容置疑,“我之前的規矩,不變,想要靈脈,就自己去拿。”
眾人聞言,麵麵相覷,臉上都露出了慚愧之色。
他們終於明白,風淩從一開始,就沒指望他們能輕鬆拿下迷穀。
這是對他們的考驗。
“我等……明白了!”
眾人齊齊躬身,這一次,是發自內心的敬服。
很快,新的作戰計劃被製定出來。
這一次,不再是各自為戰,而是由幾家一流宗門和世家那群氣血旺盛,不懼詛咒的武修作為主攻,各大宗門與世家從旁輔助,負責清理雜兵和外圍禁製。
大軍再次開拔,氣勢卻與之前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