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是故意的！”我急得臉紅脖子粗，“要罰你罰我！放了它！”
“罰你？”王二狗上下打量我一眼，嗤笑道，“就你這慫樣，我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你撂倒，還想替它受罰？”
他說著，手一鬆，吱吱“啪”地掉在地上，摔得暈頭轉向，半天沒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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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我急了，撲過去想推開他，結果被他輕輕一推，就踉蹌著後退了幾步，撞在牆上。
“沈小虎，彆給臉不要臉。”王二狗的臉色沉了下來，“一隻破老鼠而已，你至於嗎？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旁邊的趙三胖也跟著煽風點火：“就是，跟一隻畜生較什麼勁？有本事跟我們練練？”
我看著地上的吱吱，它掙紮著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往我這邊跑，小眼睛裡滿是委屈。我的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又酸又疼。
在這青雲宗，吱吱是唯一不會嘲笑我、不會欺負我、會陪著我的活物。它雖然隻是一隻弱小的尋寶鼠，但對我來說，比那些所謂的“同門”更重要。
我深吸一口氣，站直了身體，看著王二狗：“它是我的朋友，你不能欺負它。”
我的聲音不大，但很堅定。
王二狗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我敢跟他叫板。他上下打量了我半天，突然笑了：“朋友？哈哈哈，沈小虎，你真是個傻子！一隻老鼠也配當你朋友？我看你是瘋了！”
“我沒瘋。”我盯著他，“你要是再敢動它一下，我……我跟你拚命！”
我說這話的時候，腿還在抖，心裡也怕得要死。王二狗比我壯實多了，真打起來，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但我不能退縮，要是連吱吱都護不住，我還算個什麼東西？
王二狗看我不像在開玩笑，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哼了一聲，唾了口唾沫：“神經病。”然後帶著其他人罵罵咧咧地走了。
我這才鬆了口氣，腿一軟，差點癱在地上。我趕緊走過去，把吱吱抱起來，檢查它有沒有受傷。它的後腿好像崴了，走路一瘸一拐的，看見我，委屈地“吱吱”叫了兩聲，用小腦袋蹭我的手心。
“沒事了吱吱，沒事了。”我抱著它，坐在地上，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今天真是倒黴透頂了。被鳥屎砸，掉坑裡，吃了過期的辟穀丹拉肚子，連唯一的朋友吱吱都被欺負了。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對我？
我抱著吱吱，看著天邊的晚霞，一點點被黑暗吞噬。雜役院的梆子敲了起來，一聲比一聲沉悶，像是在為我這倒黴的一天敲喪鐘。
肚子還在隱隱作痛，腳踝也疼，心裡更疼。
但我看著懷裡的吱吱，它蜷在我手心裡，慢慢睡著了，發出細細的鼾聲。我突然覺得，就算再倒黴，再痛苦，隻要還有這麼一點溫暖陪著我，好像……也能撐下去。
我把吱吱小心翼翼地放進懷裡，用衣服裹好，慢慢站起來，扶著牆往屋裡走。
明天會怎麼樣？我不知道。也許會更倒黴，也許……會好一點點？
不管怎麼樣，我都得活著。
為了我自己，也為了懷裡這隻信任我的小家夥。
我摸了摸空蕩蕩的胸口——，能依靠的，隻有自己這口氣，還有一隻受傷的小老鼠。
但這就夠了。
至少，我們還能互相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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