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了張嘴，想解釋，卻發現什麼都說不出來。在他們眼裡，我沈小虎就是個隻會惹麻煩、撒謊成性的廢物，說什麼都沒人信。
劉管事瞪了我一眼，氣呼呼地走了。我拿著抹布，蹲在地上，一點點擦著地磚。靈果皮留下的滑膩痕跡很難擦，我得用石頭蹭半天才能弄乾淨。
夕陽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長，孤零零的，像個笑話。
遠處傳來雜役院開飯的梆子聲，還有王二狗他們的說笑聲。我的肚子餓得咕咕叫，早上吃的那點窩頭早就消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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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擦著擦著，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砸在剛擦乾淨的地磚上，暈開一小片水漬。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就因為我靈根差？體質弱？運氣不好？
所以他們就可以隨意欺負我，捉弄我，把我的尊嚴踩在腳下？
我攥緊了抹布，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心裡有個聲音在呐喊：憑什麼？！
可呐喊歸呐喊，我還是得蹲在這裡，擦著永遠也擦不完的地磚。
天色越來越暗，前殿裡空蕩蕩的，隻有我一個人的身影。風吹過廊下的鈴鐺，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像是在嘲笑我的狼狽。
擦到後半夜，我實在撐不住了，趴在地上就想睡過去。迷迷糊糊中，感覺有個毛茸茸的東西蹭我的臉，我睜開眼，看見吱吱正蹲在我旁邊，嘴裡叼著半塊乾硬的窩頭——大概是它藏起來的。
我笑了笑，摸了摸它的頭，把窩頭掰了一小塊放進嘴裡。乾得咽不下去，卻帶著一股淡淡的暖意。
“吱吱，”我喃喃自語，“你說，我們是不是特彆沒用？”
吱吱“吱吱”叫了兩聲，像是在說不是。
我抱著它，靠在柱子上，看著天上的星星。它們那麼亮，那麼遠，像是永遠也夠不到的希望。
那天晚上，我擦到天快亮才把地磚擦乾淨。回到雜役院時，趙三胖他們正睡得香，嘴角還掛著笑，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好事。
我沒理他們，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小破屋，把吱吱放在床上，自己則蜷縮在牆角，一夜沒睡。
我知道，明天他們還會找我的麻煩，還會欺負我，還會有各種各樣的倒黴事等著我。
但我能怎麼辦呢？
我隻能忍著。
忍著忍著，也許……就習慣了吧。
支撐著我的，隻有心裡那點不肯熄滅的、連我自己都覺得可笑的火苗。
天亮的時候，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準備去乾今天的活。
不管怎麼樣，日子還得過下去。
哪怕，是在彆人的嘲笑和捉弄中。
這大概，就是我沈小虎的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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