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再次嘗試引導，卻發現周圍的先天一炁像被驚動的魚群，紛紛向遠處逃散。剛才那顆光點被引走後，剩下的先天一炁變得更加警惕，甚至主動避開他的精神感知範圍。
“惰性，也是警惕性。”沈小虎苦笑一聲。看來引導先天一炁，比想象中更需要耐心，一次成功或許隻是運氣。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裡，他隻成功引導了三絲先天一炁。每次引導都要耗費巨大的精神力，比練一百次“炁”禦飛針還要累。但每次成功後，體內的變化都讓他充滿動力——後天炁的總量雖然沒有明顯增加，凝練度卻提升了近一成，連帶著“炁”禦飛針的成功率，都莫名提高了半成。
“沈小虎！”
陳明靜的聲音從院外傳來，帶著一絲急促。她推門而入時，正好看到沈小虎指尖銀線裹著一絲灰白色光點，緩緩融入體內。“你在做什麼？那是什麼能量？”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那絲灰白色光點雖然微弱，卻帶著一種讓她心悸的純粹感，既不屬於靈力，也不屬於她認知中的任何一種能量，卻能讓沈小虎體內的“炁”產生劇烈的共鳴。
“陳師姐，我發現了……”沈小虎激動地將天書的內容和盤托出，連先天一炁的存在和引導方法都沒有隱瞞。
陳明靜的臉色從最初的驚訝，逐漸變成凝重，最後化為深深的震撼。“天地間竟真的存在這種能量……”她走到沈小虎身邊，指尖懸在他心口上方，感受著那裡比剛才濃鬱了許多的“炁”，“難怪你的‘炁’如此特殊，原來它能與先天本源產生共鳴。”
她忽然想起藏書閣裡的《上古秘聞》，裡麵提到過“天地初開，有炁生於混沌，清者上升為天，濁者下沉為地”。當時以為是神話傳說，現在看來，或許記載的就是先天一炁的分化。
“這才是‘炁’真正的潛力。”陳明靜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如果能持續引導先天一炁，彆說三年，或許半年內，你的‘炁’就能抗衡頂尖天才的靈力！”
沈小虎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很難。先天一炁的惰性太強，每次引導都要耗費巨大的精神力，而且它們會躲避我的感知，今天能引到三絲，明天可能一絲都引不到。”
“那也比隻練後天炁強。”陳明靜的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天書有沒有說如何提高引導效率？”
沈小虎看向光幕上的古篆，仔細研讀片刻後，搖了搖頭：“隻說‘精神越純，炁越凝練，先天越親’。看來關鍵還是要提升精神力和後天炁的品質。”
陳明靜沉思片刻，忽然道：“我知道有個地方能同時提升這兩樣——落雲宗的‘破妄淵’。”她從儲物袋裡取出一張地圖，指著其中一處標記，“那裡的幻境能磨礪精神力，淵底的‘混沌霧’據說就蘊含著先天一炁，雖然稀薄，卻比外界容易引導。”
沈小虎的目光落在地圖上的“破妄淵”三個字上，能“感覺”到地圖的紙質裡，殘留著一絲與先天一炁相似的微弱氣息——顯然陳明靜早就為他留意過這個地方。
“隻是那裡很危險。”陳明靜的語氣沉了沉，“幻境會放大修士內心的恐懼，近十年已有三位內門弟子被困在裡麵，瘋瘋癲癲地跑出來，修為儘廢。”
沈小虎看著自己指尖殘留的銀線，又想起天書裡“一絲先天炁勝過後天十年功”的描述，心中已有了決斷。“我想去試試。”
他知道，這或許是打破陳明靜擔憂的唯一機會。與其在三個月後麵對頂尖天才的靈力洪流束手無策，不如現在就踏入險地，去爭奪那絲能改變命運的先天一炁。
陳明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想勸他再考慮考慮，最終卻隻是點了點頭：“我陪你去。落雲宗的宗主是我父親的舊識，有我在，至少能確保你不會被幻境徹底吞噬。”
她頓了頓，從儲物袋裡取出一枚晶瑩的玉佩：“這是‘清心玉’，能在幻境中保持一絲清明，關鍵時刻捏碎它，我能立刻感知到你的位置。”
沈小虎接過玉佩，指尖傳來溫潤的觸感。他能“看”到玉佩內部流淌的冰藍色靈力，像一層堅固的鎧甲，能隔絕大部分精神乾擾——這顯然是陳明靜用自己的本源靈力煉製的，對她來說消耗極大。
“謝謝陳師姐。”
“先彆急著謝。”陳明靜的嘴角難得露出一絲笑意，“破妄淵裡的先天一炁雖然容易引導，卻也更‘調皮’，據說會故意在幻境中製造假的能量源，引誘修士浪費精神力。能不能分辨真偽，還要看你的‘洞察’和天書的指引。”
沈小虎握緊清心玉，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他能感覺到，發現先天一炁的存在，就像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門後或許充滿荊棘，卻也藏著讓他快速成長的寶藏。
夕陽西下時，沈小虎將天書的新內容牢牢記在心裡，光幕隨之隱沒，重新回到黑石內部。他知道，這本神秘的天書，還有更多的秘密等待他解鎖，而每一次解鎖，都可能為他帶來新的希望。
收拾行裝時，吱吱好奇地湊過來，用小爪子拍了拍沈小虎的儲物袋，似乎想跟著一起去。小家夥眉心的光點比以前亮了些，或許也能感知到破妄淵裡的特殊能量。
“帶你一起去。”沈小虎笑著將它放進懷裡，正好在黑石旁邊。小家夥舒服地蹭了蹭黑石，很快就打起了小呼嚕，似乎對即將到來的冒險毫無察覺。
陳明靜看著這一幕，眼中的擔憂淡了些。她知道，破妄淵之行風險極大，但沈小虎的眼神裡，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清晰的堅定——那是找到了方向的人才有的眼神。
夜色漸濃，兩人一鼠踏上了前往落雲宗的路。月光灑在他們身上，將影子拉得很長。沈小虎低頭看著懷裡熟睡的吱吱和靜靜躺著的黑石，心中充滿了力量。
他知道，前路依舊艱難，先天一炁的引導也絕非易事。但隻要有天書的指引，有陳明靜的陪伴，有吱吱的預警，還有這塊總能在關鍵時刻帶來驚喜的黑石，他就有信心麵對一切挑戰。
而在他們身後的夜空中，一顆原本黯淡的星辰，忽然爆發出一陣微弱卻持續的光芒，像被注入了新的能量。那光芒穿過雲層，照亮了前行的路，也照亮了一個少年心中，那個關於“炁”與先天本源的全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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