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趙元昊的殺意
主看台的雅間內，檀香嫋嫋，卻驅不散滿室的寒意。
趙元昊將手中的玉杯重重砸在案幾上，青瓷碎片混著茶水濺得到處都是。他麵前的水晶鏡裡，正映著沈小虎擊敗李符生的畫麵，尤其是飛針穿透玄龜盾靈光的那一幕，讓他瞳孔驟然收縮，眼底翻湧著駭人的殺意。
“廢物！一群廢物！”趙元昊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像淬了毒的刀鋒，“連個符籙宗的廢物都拿不下他？還讓他把那什麼‘炁’的鬼把戲傳遍中州？”
跪在地上的天衍宗執事渾身顫抖，額頭緊緊貼著冰冷的地麵：“少宗主息怒，沈小虎的手段太過詭異，李符生輕敵在先……”
“輕敵？”趙元昊猛地一腳踹在執事胸口，將他踢得撞在牆上，口吐鮮血，“從蠻山到李符生，已經有兩個人栽在他手裡！這還叫輕敵？我看你們是被那小子嚇破了膽！”
他走到水晶鏡前，手指死死按在沈小虎的影像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一個連靈力都引不動的螻蟻，靠著旁門左道的伎倆連勝兩場，現在整個中州都在傳‘沈小虎天賦異稟’，甚至有人拿他跟我相提並論！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執事掙紮著爬起來，不敢擦嘴角的血跡，顫聲道：“少宗主英明神武，沈小虎不過是曇花一現，怎配與您相提並論？屬下已經查到，他下一場的對手是風雷穀的弟子，那人擅長‘迅雷術’，速度極快，定能讓沈小虎吃些苦頭……”
“吃苦頭？”趙元昊冷笑一聲，轉身走到窗邊，望著遠處青雲宗駐地的方向，眼神陰鷙，“我要的不是讓他吃苦頭，是讓他徹底消失！”
從沈小虎擊敗蠻山開始，他就察覺到了威脅。一個能以弱勝強、手段詭異的對手，本身就足夠危險，更可怕的是沈小虎帶來的輿論——那些“凡人之技勝仙道”的論調，那些對“炁”的驚歎，都在隱隱動搖他“中州第一天驕”的地位。
尤其是剛才那穿透法器的飛針，讓他第一次感到了忌憚。那“炁”的特性太過詭異，專門針對能量節點，而他的“衍天罩”恰好是以靈力節點為根基的防禦，若是被沈小虎找到破綻……
“不可能！”趙元昊猛地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我是天選之子，身負上古靈脈，怎會輸給一個連靈力都沒有的廢物？”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殺意，聲音恢複了冰冷的平靜：“傳我命令，動用‘天衍令’，讓組委會調整接下來的對陣表。”
執事一愣：“少宗主，您要……”
“我要在決賽前，避開沈小虎。”趙元昊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要讓他一路順風順水地走到決賽，讓所有人都以為他有機會創造奇跡，讓他站到最高處，享受最熱烈的歡呼……”
他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然後，在萬眾矚目之下，由我親手碾碎他！碾碎他那可笑的‘炁’，碾碎他的驕傲，碾碎所有人對他的期待！我要讓中州知道，什麼旁門左道，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都隻是笑話！”
執事心中一寒，連忙躬身應道：“屬下遵命！定不會讓少宗主失望！”
“還有。”趙元昊補充道，“去查風雷穀那個弟子的底細，給他送去‘破妄丹’，讓他知道沈小虎的‘炁’怕什麼。記住，彆留下任何痕跡，我要的是‘公平’比試中的碾壓，不是陰溝裡的暗算。”
“是！”執事連忙退下，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雅間內隻剩下趙元昊一人，他走到水晶鏡前，看著裡麵沈小虎平靜的臉，緩緩抬起右手。淡青色的靈力在他掌心凝聚，化作一柄微型長劍，劍身上流淌著玄奧的紋路——正是天衍宗的得意功法“衍天劍”。
“沈小虎……”趙元昊低聲呢喃，聲音裡充滿了冰冷的殺意，“好好享受你現在的榮光吧，這是你最後的日子了。”
掌心的靈劍驟然爆發出刺目的光芒，將他猙獰的笑容映照得格外可怖。
此時的青雲宗駐地，沈小虎正在石床上打坐恢複“炁”。陳明靜推門進來，手裡拿著新的對陣表，眉頭微蹙：“小虎，下一場你的對手換成了風雷穀的趙雷，這人的‘迅雷術’速度極快，比蠻山還難對付。”
沈小虎睜開眼，接過對陣表看了一眼，目光在決賽區的對陣圖上停頓片刻——趙元昊的名字赫然在列，且與他的半區相隔甚遠。
“巧合嗎？”沈小虎指尖輕輕敲擊著石床，眼神微凝。以趙元昊的性子，絕不會容忍自己的風頭被搶，現在卻刻意避開，隻有一個可能——他在等，等一個能徹底碾碎自己的舞台。
“不管是不是巧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沈小虎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腕，“他想等，我便陪他等。隻是這風雷穀的趙雷……”
“我查過他的資料，”陳明靜遞過一卷玉簡，“他的‘迅雷術’雖快，卻有個弱點，每次爆發後會有刹那的靈力紊亂，你可以……”
兩人正低聲討論著戰術，窗外突然掠過一道黑影。沈小虎眼神一凜，右手瞬間凝聚起一縷“炁”，卻被陳明靜按住。
“是天衍宗的密探。”陳明靜的聲音冷了幾分，“看來趙元昊已經坐不住了。”
沈小虎望著窗外搖曳的樹影，眼底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趙元昊的殺意，他早已感受到，但這又如何？從選擇“炁”的那天起，他就沒怕過挑戰。
決賽的舞台嗎？他也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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