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潮澎湃的楊過,此刻隻想飛身下去,擁抱那匹為他、也為它自己贏下這場驚險較量的夥伴——追風!
他下意識地便要縱身躍下。
然而,眼角餘光瞥見身邊那抹靜靜佇立的白色身影,動作猛地頓住。
她靜立風中,衣袂輕揚,清澈的目光投向下方狂熱的人群與追風,帶著一種遺世獨立的疏離。
不能留她獨自一人在這高處!
這念頭瞬間閃過。
“姑娘,此地不宜久留,恕在下失禮了!”楊過急聲道,不待她回應,他已再次伸手攬住了那纖細得不盈一握的腰肢。
入手處隻覺異常輕盈,腰肢纖細,觸手微涼。
“啊?”白衣姑娘似乎全然沒料到他會如此直接,清澈的眼眸中掠過一絲意外,身體下意識地微微一僵,輕呼出聲,但聲音很快被風聲淹沒。
楊過足尖在飛簷上一點,身形如大鵬展翅,又似流雲輕卷,帶著那抹純白,從三層樓高的簷角翩然而下。
他刻意放緩了下墜的速度,衣袂翻飛,青衫與白衣在空中交織,宛如一幅流動的水墨畫,既展現了精妙絕倫的輕功,又確保了懷中人的安穩。
人群中不知是誰先抬起頭,指著天空驚呼:“看!上麵有人!”
無數目光瞬間被吸引,齊刷刷投向空中。
隻見陽光之下,一道青影攜著一道白影,正從高高的酒樓房簷上飄然落下。那姿態是如此從容優雅,仿佛仙人臨凡...
他懷中的白衣女子,身姿窈窕,白色的輕紗衣袂微拂,即便隔著距離,也能感受到那份清麗絕倫、不染塵埃的氣質。
喧囂仿佛被瞬間抽離。
喧囂的長街驟然安靜下來,隻剩下眾人壓抑的呼吸聲。
所有的目光,無論男女老少,無論江湖豪客還是市井百姓,都牢牢鎖定在那緩緩降落的身影上。
驚豔、震撼、難以置信……
種種情緒在無數張臉上交織。
市井小販忘了吆喝,江湖客忘了按刀,孩童忘了哭鬨,所有人的心神都被這從天而降的仙姿牢牢攝住...
“天爺……這是……畫裡的神仙下凡了?”
“那姑娘……也太美了吧?”
郎才女貌……這樣的詞句不由自主地浮現在每一個目睹此景的人心頭。
楊過穩穩落在終點線附近人稍稀疏之處的地麵上,雙腳觸地的瞬間,輕盈無聲。
他立刻鬆開了手臂,小心地將懷中的白衣姑娘放下,讓她自己穩穩站定。動作乾脆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姑娘,得罪了。此地人多,還請小心。”楊過微微頷首,隨即目光便急切地越過人群,投向了不遠處那道金色的身影——他的追風!
白衣姑娘被輕輕放下後,似乎並未在意周圍無數道灼熱的目光。
她微微低頭,素手輕拂,將被風帶起的白色衣裙理平,動作帶著一種天成的優雅。
陽光毫無保留地灑在她臉上,肌膚勝雪,眉眼如畫。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空靈地掃過眼前鴉雀無聲的人群,仿佛在看一群與己無關的風景,未起絲毫波瀾。
楊過已快步走到追風身邊,心疼地撫摸著它汗濕的鬃毛,指尖輕觸它身上幾處顯眼的擦傷,俯身在它耳邊低語:“好夥計,辛苦你了,疼不疼?”
就在楊過安撫追風之時,郝大通袍袖輕拂,步履沉穩地走到楊過身邊,將袖中的金銀錢票、珠寶細軟以及兩匹馬的韁繩一並遞了過去,同時沉聲道:
“楊少俠,此乃尹克西侍從賠付之物,理當歸屬勝者,自然由你處置。”
楊過坦然接過。他目光掃過周圍被他和尹克西打鬥時勁氣波及損壞的攤鋪房屋,心中不忍,朗聲道:“諸位鄉親,今日之禍,那個胡商尹克西乃是罪魁禍首!這些損壞,在下心中難安。這些錢物,我自願取出,賠償大家損失!”說罷,他拿著錢,仔細詢問受損情況,公平地一一賠付給那些驚魂未定的店家百姓。
眾人見楊過如此擔當,又贏了那跋扈的西域商人,紛紛喝彩叫好。
待賠償完畢,楊過手中還剩下一袋銀錢。雖對全真道士素無好感,但眼前這位郝道長今日主持公道,阻止了無謂爭鬥,確屬義舉。
他恩怨分明,當下走到郝大通麵前,抱拳道:“今日之事,多謝道長仗義執言,主持賭局,更阻了那尹克西的惡行。”說著,他將手中那袋餘錢遞了過去,“些許銀錢,權當謝儀,請道長收下。”
郝大通目光平和地看著楊過,見他眼神雖仍有少年人的桀驁,但舉止有度,言語誠懇,微微頷首。
郝大通淡然一笑,道:“楊小友言重了。路見不平,乃我輩本分。這錢財取自不義,用之賠償無辜,已是善果。貧道方外之人,要此無用。你且自留著用吧。”說完,他不再多言,對楊過略一稽首,便帶著身後幾名年輕弟子,飄然而去。
楊過看著郝大通清瘦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握著那袋銀錢的手緊了緊,心中掠過一絲少有的複雜滋味。
這老道磊落不貪,倒與他印象裡那些蠅營狗苟的全真道士不同,顯出幾分難得的道長風骨。
待眾人散去,柳清源從懷裡掏出一個明顯沉重飽滿許多、鼓鼓囊囊的大錢袋,臉上露出一絲“小得意”的笑容。
他壓低聲音道:“表哥,還有這個。小弟我…咳,一時興起,設了這個盤口。嘿嘿,沒想到啊,押尹克西那廝贏的人占了八成!這下可好,通殺!除去賠付給那少數幾個押你的幸運兒,剩下的可都是咱們的了!按規矩,這莊家利錢咱倆一人一半!給!”
他說著,就要把那個大錢袋分一半給楊過,動作自然,帶著點“合夥賺了筆大錢”的分享喜悅和“看我乾得不錯吧”的邀功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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