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蓉輕笑一聲,發梢的水珠滴落在鎖骨上。她向前一步:"碰我一下,就知道是不是夢了。"
張小凡呼吸一滯,卻固執地彆過臉:"這不可能......"
林蓉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
張小凡觸電般縮回手,但那一瞬的觸感卻揮之不去。
溫熱的肌膚下,心臟正有力地跳動著。她仰頭看他,眼中帶著促狹的笑意:"夢裡會有心跳嗎?"
張小凡僵在原地,指尖殘留的溫度太過真實,可理智仍在掙紮:"這不合理......"
"合理?"林蓉輕笑,忽然踮腳湊近他耳邊,輕輕咬了下他的耳垂。
張小凡渾身一顫,血液瞬間湧上耳尖。
林蓉退後半步,歪著頭看他,眼裡閃著狡黠的光:"現在呢?還覺得是夢?"
張小凡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在害怕什麼?"她的聲音混著浴室的水汽,帶著慵懶的尾音,"怕碰了我,夢就醒了?"
張小凡閉了閉眼,終於伸手觸碰她的肩膀——溫暖的,真實的,卻又美好得不真實。
"看,"林蓉輕聲說,指尖撫上他的臉頰,"夢會有這麼真實的觸感嗎?"
她的手指帶著濕潤的暖意,輕輕描摹過他的眉骨、鼻梁,最後停在唇邊。
張小凡的呼吸變得急促,蒸汽在浴室鏡麵上凝結成水珠,又緩緩滑落。
"還是說......"她突然貼近,呼吸掃過他的耳廓,"你寧願這隻是個夢?"
話音未落,張小凡已經扣住她的後頸,低頭吻了上去。
鏡麵上的水珠終於墜落,在瓷磚上濺起細小的水花。
窗外突然風雨大作,密集的雨點重重砸在落地窗上,發出急促的聲響。
窗外驟雨初歇,簷角滴答的水聲將楊過從混沌中驚醒。
他猛地坐起身,額間沁著細密的汗珠,單薄的白色中衣已被冷汗浸透,緊貼在起伏的胸膛上。
晨光透過雕花窗欞,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那些搖晃的光斑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
"見鬼..."他扶額低歎,修長的手指抵著突突跳動的太陽穴。喉間還殘留著夢中的灼熱感,仿佛剛飲下一壇烈酒。
那些支離破碎的畫麵仍在腦海中翻湧——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燈火通明的總統套房,還有...那個褪下浴袍,一絲不苟,卻與黃蓉有著八九分相似的女子。
楊過無意識地用拇指摩挲著自己的下唇,夢中那溫軟的觸感仿佛仍未消散。
窗外突然傳來海浪拍岸的聲響,他這才徹底清醒,意識到自己仍在桃花島的廂房裡。
銅鏡中映出他淩亂的發絲和泛紅的眼尾,活像個宿醉未醒的浪子。
"當真是..."他苦笑著搖頭,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荒唐至極。"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輕緩的腳步聲,隨後是黃蓉柔婉的嗓音:"過兒,可醒了?"
楊過心頭突地一跳,低頭瞥見被褥下的異樣,頓時麵紅過耳。
他慌忙扯過床頭的玄色外袍蓋在腰間,聲音不自覺地發緊:"郭伯母!我...我這就起!"
黃蓉在門外輕笑,聲音裡帶著幾分促狹:"芙兒跟著你郭伯伯去準備柯師公的壽宴了,特意讓我來喚你。"
她頓了頓,語帶調侃,"怎麼,昨夜練功太刻苦了?"
楊過耳根燒得厲害,支吾道:"沒...沒有..."
他正欲起身,忽聽門軸"吱呀"一聲——黃蓉竟推門而入!
"等等!"他急忙側身避讓,慌亂中扯過一件外袍掩住身形,麵上已是一片赧然,"郭伯母,晚輩失禮了..."
黃蓉眸光微轉,視線掠過少年略顯淩亂的床榻。見他衣襟鬆散、發絲微亂的模樣,唇邊浮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過兒這是...練功太勤了?怎的臉色這般紅?"
楊過呼吸一滯,心跳如擂,竟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黃蓉見他這副模樣,笑意更深,蔥白的指尖輕輕點了點他的額頭:"少年人血氣方剛..."
她眼波流轉間帶著幾分促狹,"隻是若讓芙兒瞧見你這般模樣,怕是要笑你幾日..."
楊過窘迫至極,喉結滾動:"伯母..."聲音裡帶著幾分求饒的意味。
黃蓉笑吟吟地直起身:“好啦,快些收拾”。
她轉身走向門口,卻在門檻處忽然駐足。晨風拂過她的裙角,她側首回眸,眼中含著若有似無的笑意:"過兒——"
"昨夜...睡得可還安穩?"
!!!
楊過猛然睜眼,發現自己仍躺在床上,窗外晨光熹微。他怔忡片刻,額間冷汗涔涔而下,方才那番對話竟仍是夢境。
"這..."他苦笑著撐起身子,修長的手指深深插入淩亂的發間,"當真是夢中說夢兩重虛。這夢中夢,倒比黃島主的奇門遁甲還要玄妙三分。"
簷角水珠滴落的聲響忽然變得格外清晰,一滴,兩滴,像是要將他從這場荒誕的夢境中徹底敲醒。
他低頭看著自己微微發顫的指尖,忽覺這桃花島的晨光,竟比任何時候都要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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