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他感念啞仆近期關照之恩,特意將珍藏的桃花釀分與他們共飲。
此刻見柯鎮惡提及此事,他嘴角微揚,卻不急著辯解,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柯鎮惡一眼,心道:"這老爺子,眼睛雖盲,鼻子倒是靈得很。"
郭芙掩著袖子輕笑,忽覺一道溫潤的目光落在身上。抬眼正對上母親似笑非笑的眸子,連忙用廣袖掩住半張臉,隻露出一雙彎成月牙的眼睛。
她扯著楊過袖子悄聲道:"這柯公公管得倒比桃花島的潮水還寬,連啞仆比劃些什麼都要過問——莫非他還能"聽"得懂那些紛亂的手勢不成?
楊過不語,眸光微凝,心頭暗凜。
兩個啞仆爭執時不過手勢翻飛,連半點聲響都無,柯鎮惡竟能憑著衣袖摩挲的簌簌聲、布履輕碾地磚的細響,便將二人動作情狀辨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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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聽風辨位的功夫,當真已臻化境。
連啞巴吵架都能"看"得明明白白,待會兒考校起武功來,怕是更難糊弄了。
柯鎮惡手中竹杖突然一頓,杖尾在青石板上震出蛛網般的細紋。他灰白的瞳孔微微轉動,仿佛能看透每個人的心思:"靖兒既開了口請我當四個小猢猻的師祖,老夫自然要給這個麵子。不過——"
竹杖猛地提起又落下,發出"咚"的一聲悶響,"我江南七怪的功夫,不是哪個阿貓阿狗都學得的!"
廳內霎時靜得落針可聞。
武氏兄弟不自覺地挺直腰背,郭芙則悄悄往黃蓉身後縮了半步。
楊過微微抬頭,正對上那雙看似渾濁實則精光內斂的眼睛,恍惚間似有寒芒掠過頸側。
這老瞎子的眼雖盲,心卻比明鏡還亮三分。
楊過忽覺有趣,心想:"這老瞎子方才說訓斥了啞仆一頓,可聾啞人遇到瞎子,豈不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莫非他是丟了拐杖,比劃著手語罵人的?"一念及此,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柯鎮惡耳廓微動,手中竹杖"鏗"地一頓,猛然轉頭喝道:"誰在那裡笑?"
他雖目不能視,那布滿皺紋的臉上卻顯出鷹隼般的銳利,灰白須發無風自動。
黃蓉團扇輕搖,笑吟吟地插話:"師叔耳力愈發精進了,連清風拂過都要問個分明。莫不是要考較孩子們聽風辨位的功夫?"她眼波流轉,悄悄向楊過使了個眼色。
楊過會意,嘴角微揚,左手在胸前悄悄比了個心形,口型輕動:"謝過伯母。"
黃蓉見狀一怔,隨即掩唇輕笑,眼中閃過一抹了然。
一旁的郭芙恰好瞥見這古怪手勢,蹙眉嘀咕:"這又是什麼古裡古怪的招式..."話音未落,就被柯鎮惡竹杖頓地的巨響驚得一跳。
柯鎮惡竹杖重重頓地,哼道:"一個個都當老瞎子好糊弄!"那杖頭入土三寸,震得廊下銅鈴叮當作響。
"今日老夫先與這幾個小猢猻說道說道。你且說說,習武之人最要緊的是什麼?"他鐵杖忽地一抬,直指武敦儒麵門。
武敦儒被這突如其來的喝問驚得後退半步,慌忙抱拳:"回、回柯公公,當是...是勤學苦練?"
"放屁!"竹杖重重杵地,震得廳中茶盞叮當作響,梁上灰塵簌簌而落。
老瞎子灰白須發無風自動,聲若洪鐘:"習武之道,首重根骨!"
他忽然探手如電,枯瘦五指已扣住武敦儒腕脈,"根骨不佳者,縱使每日練十個時辰,也不過是給棺材鋪子送生意!"
黃蓉見狀正要開口,卻見柯鎮惡已鬆開手,麵上竟浮現幾分追憶之色:"當年在漠北,老衲一摸靖兒骨骼便知是塊璞玉。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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