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神刁俠還能偷帕子不成?"楊過挺起胸膛,嘴角掛著痞笑,"不信你現在就去問你娘——"
他故意拖長聲調,"就說"娘親,您是不是把貼身的帕子賞給楊過了?""
郭芙頓時漲紅了臉,燭火映照下,她的麵頰如染了胭脂,連耳根都燒得發燙。
她猛地彆過頭去,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袖口,聲音裡帶著幾分羞惱:"誰、誰要問這個!"話音未落,她跺了跺腳,繡鞋踩在濕漉漉的青石板上,濺起幾滴細小的水花。
窗外雨聲淅瀝,簷角滴水成串,在石階上敲出細碎的聲響。
郭芙咬了咬唇,忽然從懷中取出一個繡工精致的香囊,指尖微微發緊,像是怕被拒絕似的,卻又故作隨意地遞了過去。
"我來都來了,正好送你個夏獲節禮物。"她語氣輕快,卻掩飾不住嗓音裡的一絲緊張。
雨水順著屋簷滑落,滴滴答答地砸在窗欞上,襯得屋內格外安靜。
"今年跟娘學了好久,總算能見人了。"她飛快地瞥了他一眼,又迅速移開視線,耳尖早已紅透,在昏黃的燭光下格外明顯。
楊過接過香囊,借著燭光細看。隻見香囊上繡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鸚哥,翠羽用深淺不一的絲線層層疊繡,紅喙鮮豔欲滴,正是楊過養的那隻阿刁的模樣。
針腳細密整齊,邊角還綴著精巧的盤金繡,顯然是費了不少心思。與她以前身上那個歪歪扭扭的鴛鴦香囊相比,確實進步顯著。
"芙妹手藝精進不少。"楊過指尖撫過香囊上的繡紋,真誠讚歎道。他將香囊係在腰間時,流蘇與玉佩相碰,發出悅耳的輕響,"多謝掛念。"
窗外一陣疾風突然呼嘯而過,吹得窗扇"啪"地撞在窗框上。
楊過還未來得及反應,書案上那卷未及收好的畫軸已被風掀起,雪白宣紙如驚飛的蝶群四散開來。
"小心!"楊過急忙伸手去攔,卻見郭芙已經接住一張飄落的畫紙。她低頭一看,杏眼頓時睜大,杏眼突然睜大,"這不是娘親..."
黃蓉透過狹窄的櫃門縫隙,看見自己的畫像輕飄飄落在地上。
畫中她執劍而立,眉目含笑,連衣袂飄動的弧度都栩栩如生。
楊過一個箭步上前,衣袂翻飛間已將畫卷抄入手中。他的喉結明顯地滾動了一下,聲音比平時略高:"這是...是要送給你的禮物。我想著夏獲節將至,你常念叨師娘的落英神劍掌後麵幾招難學,我便做了這本活秘籍..."
郭芙將信將疑地歪著頭,發間珠釵隨之輕晃。待看清楊過眼中那片赤誠,她緊繃的肩線終於放鬆:"真的?"
"自然。"楊過將畫卷遞去時,袖口金線在月光下閃過細碎光芒。
他狀似無意地展示畫角題字:"你看這"贈芙妹"三字..."指尖在墨跡上輕輕一點,"墨色都還未乾透。"
楊過手腕輕轉,畫中黃蓉的墨影突然靈動起來。隻見她劍走遊龍,一招"飛花逐月"使得精妙絕倫——劍尖輕顫間竟幻出七朵劍花,每一朵都暗含變化,最後一轉更是將七朵劍花連成一道皎潔月弧。
畫中人收勢時廣袖輕揚,朝畫外溫柔淺笑,連眼波流轉的神韻都與真人一般無二。
郭芙檀口微張,指尖懸在畫紙上方不敢觸碰:"這...這劍招比娘親親自示範還要清晰!"
她突然抓住楊過衣袖,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你從哪裡學來這般神奇的畫技?"
楊過摸了摸鼻子,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這不過是些小把戲。在我家鄉...咳,我是說在南邊遊曆時,見過更神奇的事物,喚作"電影"。能把整出戲文都裝在個小盒子裡,人物會動會說話,比這畫軸還要生動百倍。"
"當真?"郭芙眼前一亮,不自覺地抓住楊過衣袖,"帶我去見識見識可好?"
楊過神色突然變得古怪:"這個...那地方...都是成雙入對的情侶才去的..."
郭芙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像被燙到般猛地鬆開他的衣袖。她雙頰"騰"地燒了起來,連耳後那片雪白的肌膚都染上了緋色。
燭火在風雨中不安地搖曳著,將兩人的影子投在斑駁的牆上,忽而拉長忽而縮短,如同他們此刻起伏的心緒。
楊過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動畫冊,畫中黃蓉的墨影仍在無聲地舞著落英神劍,衣袂翩躚間帶起細碎的墨香,與窗外潮濕的雨氣交融在一起。
郭芙悄悄抬眼,正對上楊過那雙含著溫柔星光的眸子。她心頭一跳,慌忙彆過臉去。
"這本秘籍一共有多少頁?"她聲音輕得幾乎要被雨聲淹沒。
楊過無意識地摸了摸鼻尖,目光遊移著望向窗外:"前後用了三百多張宣紙。"
"三百多張?"郭芙的聲音突然哽住了。
楊過轉回頭,隻見郭芙的眼眶倏地紅了——她這才明白,為何這些日子總見他房內的燭火徹夜不熄,為何他十指指節都帶著薄繭。
為何每次路過他窗前,都能看見滿地揉皺的宣紙。那些被她嘲笑"又在偷懶"的午後,原來都化作了眼前這幅栩栩如生的畫卷。
畫卷被緊緊攥在鵝黃色的衣袖裡,郭芙垂首時,一滴淚珠無聲地落在"贈芙妹"三個字上。墨跡暈開成一朵小小的花。
"哎,彆..."楊過慌亂地掏出手帕,"大武小武師弟那邊我也準備了,隻是..."
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柔了下來,"...隻是你的這份,多畫了一個月。"
喜歡神雕:龍女為後,貴妃黃蓉請大家收藏:()神雕:龍女為後,貴妃黃蓉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