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仿佛耗儘了楊過最後一絲支撐的力氣。
話音未落,他眼中的光芒驟然熄滅,身體如同被抽空了所有支撐,直挺挺地向前栽倒,重重地砸在了李莫愁僵硬的身體上,頭顱就枕在她胸上,徹底失去了意識。
“呃!”李莫愁感覺身體猛地一滯,仿佛被一塊沉重的巨石砸中,胸口瞬間被壓得嚴嚴實實!
滾燙的呼吸透過薄薄的衣衫,帶來一種極其怪異又令人頭皮發麻的觸感。
“楊過!你…你這混蛋!”她在心裡無聲地尖叫咒罵,羞憤欲絕,“你暈倒也挑個地方!彆整個人死沉死沉地壓上來啊!怎麼偏偏…偏偏壓在這個位置!還這麼沉!
“好重…骨頭都要被你壓斷了…喘…喘不上氣了…救命…”她內心瘋狂地呐喊,又氣又急,還夾雜著一絲荒謬的羞惱。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側臉緊貼的輪廓,鼻息間全是他身上的汗味,混合著一種奇異的、屬於年輕男子的氣息。
這份重量和觸感,讓她冰封多年的心湖不受控製地泛起前所未有的漣漪,是惱怒?是尷尬?還是彆的什麼?她自己也說不清。
……
不知過了多久。
一股誘人的、帶著煙火氣的焦香鑽入楊過的鼻腔,霸道地將他從深沉的黑暗與劇痛的混沌中喚醒。
意識如同沉船般艱難地浮出水麵。
他首先感覺到的是溫暖,一種乾燥的、被火烘烤著的溫暖,取代了山洞的陰冷濕寒。
身下不再是冰冷堅硬的石頭,而是鋪著厚厚乾草和柔軟獸皮的觸感。緊接著,是彌漫在空氣中那極其勾人食欲的烤魚香味。
他費力地掀開沉重的眼皮,視線模糊了好一陣才漸漸清晰。
映入眼簾的,是跳動的篝火,橘紅色的火焰驅散了周圍的黑暗,帶來光明和暖意。
這裡似乎是一個更寬敞、也更隱蔽的山洞一角。
他躺在一個鋪得相當舒適的“床鋪”上。
篝火旁,一個窈窕的身影背對著他坐著,正專注地翻動著插在火堆旁的幾串肥美的烤魚。
魚肉被烤得金黃焦脆,油脂滴落在火炭上,發出“滋啦”的聲響,正是那香氣的來源。
那身影,那身熟悉的紫色道袍,不是李莫愁是誰?
她似乎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沒有立刻回頭,隻是用那依舊帶著幾分清冷,卻又似乎多了點彆的什麼的聲音說道:
“喲,小淫賊,你終於舍得醒了?這一覺睡得可夠久的,我還以為你要到閻王爺那裡報到了呢。”
“小淫賊”三個字入耳,楊過胸中那股執拗的勁兒立刻被點燃,楊過掙紮著想坐起來反駁,卻牽動了全身的傷勢,頓時疼得齜牙咧嘴,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怒道:“你…咳咳…你還叫我小淫賊!我暈倒前說的話你全當耳旁風了?!”
李莫愁這才慢悠悠地轉過身來。
火光映照著她清麗的臉龐,雖然依舊有些蒼白,但氣色顯然比之前好了許多。
她手裡拿著一串烤得恰到好處的魚,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的弧度,那雙秋水般的眸子在火光下閃爍著狡黠的光芒,上下打量著狼狽不堪卻又強撐怒氣的楊過。
“哼,不叫你小淫賊叫什麼?”她慢條斯理地吹了吹滾燙的魚肉,眼神故意在楊過身上某些部位掃了掃,然後才慢悠悠地、用一種帶著戲謔和調侃的語調說道:
“再說了…你暈倒的時候,整個人都壓在我身上,那叫一個死沉死沉,差點沒把我壓斷氣。”她頓了頓,看著楊過瞬間漲紅的臉,嘴角的笑意加深,帶著一絲促狹,聲音壓低了些,卻更顯清晰:
“不過呢…有樣東西倒是精神得很,硌得人…嘖嘖…”她故意沒說完,隻是意有所指地又瞥了他一眼,然後若無其事地咬了一口烤魚,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你……!!!”楊過隻覺得一股熱血直衝頭頂,臉上燙得能煎雞蛋。
他瞬間明白了李莫愁指的是什麼!
那是少年人再正常不過的生理反應,可在這種情境下被她如此直白地點出來,簡直是……
他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李莫愁,想罵卻因傷重氣短,又牽動了肋骨的劇痛,隻剩下一連串痛苦的咳嗽和羞憤欲絕的表情。
看著楊過那副又羞又怒、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樣子,李莫愁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心中那份因他重傷而起的沉重擔憂,似乎也被這帶著點曖昧的戲弄衝淡了些許。
她將手中那串烤得最好的魚遞了過去,語氣依舊帶著點調笑,卻少了些冰冷,多了點不易察覺的柔和:
“行了,有力氣臉紅,不如省點力氣吃魚。喏,賞你的,算是…看在你還算‘硬氣’的份上。”這句話更是火上澆油,讓楊過差點沒背過氣去。
篝火劈啪作響,烤魚的香氣彌漫。
在這劫後餘生的山洞裡,一種微妙而複雜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悄然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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