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楊過獲得全真教真人的認可時,柳青源由衷地為楊過感到高興:“表哥,這…這真是因禍得福!太好了!”他高興之餘,又有些擔憂地低聲道,“隻是…那些壞人怕是不會善罷甘休,表哥你千萬要當心。”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楊過渾不在意地笑了笑,“你表哥我現在,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他用力拍了拍柳青源的肩膀,“你也一樣,挺直腰杆,好好修你的道。有事,直接來找我,彆怕麻煩。”
柳青源重重點頭,他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表哥放心,我會努力的。隻是……唉,我跟隨的是趙誌敬師伯這一脈。”
“趙誌敬?”楊過眉頭一皺,“他對你如何?”
柳青源抱著經書,聞言苦笑了一下,搖搖頭:“表哥,彆提了。趙首座…他從未親自指點過我武功。每日隻是分派些雜務,再就是…就是讓我讀這些經書典籍。”他拍了拍懷裡的經書,語氣有些無奈,“說是打根基,明心性,可我總覺得…”
“哼!”楊過冷哼一聲,“打根基?明心性?趙誌敬這老匹夫,分明是故意刁難,心術不正!”
柳青源歎了口氣:“習武…我本無甚興趣,隻想安安靜靜讀書修道。”
“這樣,表哥教你點真東西!”
“教我?”柳青源一愣。
“對!”楊過點頭,“我雖非全真嫡傳,但機緣巧合,得了些他們的入門根基。這全真教的內功心法,講究中正平和,循序漸進,最是穩妥不過,正適合你打基礎。以後遇到些宵小之徒,也能有幾分周旋之力,不至於像今日這般被動。”
柳青源緩緩點頭:“表哥說的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會點功夫,連自保都難,更遑論安心修道。我……我願意學!”
“好!”楊過笑著用力一拍柳青源的肩膀,“你有空時,便來聽鬆觀找我。那裡清淨,正好教你。”
“多謝表哥!”柳青源激動地再次抱拳。
兩人又說了幾句閒話,柳青源惦記著風雪被打濕的經書,便與楊過告彆,抱著經卷匆匆向藏經閣方向走去。
楊過轉身,施展“踏雪無痕”輕功,踏著厚厚的積雪,向清淨峰雜役房而去。
剛來到門口,便聽到裡麵傳來壓抑的、斷斷續續的啜泣聲。
他的心猛地一揪,推門而入。
昏暗的屋子裡,歐陽情正背對著門口,小小的肩膀一聳一聳,哭得十分傷心。
“情兒?”楊過快步上前,聲音放柔。
歐陽情聞聲猛地轉過身,淚眼婆娑的俏臉上滿是委屈和驚惶,看到楊過,更是“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楊過!嗚嗚嗚……他們……他們說你被調走了,要去聽鬆觀當差了……是不是真的?我們是不是要分開?嗚嗚嗚……”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顯然是剛才雜役的話讓她產生了巨大的誤會。
她根本不知道“聽鬆觀”意味著什麼,隻以為楊過是被調去其他地方當差,兩人從此就要分開。
楊過心頭一軟,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他蹲下身,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珠,溫聲道:“傻丫頭,誰說不要你了?彆聽他們瞎說。”
“可是……可是他們說你要搬去聽鬆觀……”歐陽情抽噎著,大眼睛裡滿是惶恐。
“是搬去聽鬆觀沒錯,”楊過耐心解釋,“但不是去當差。是掌教真人讓我搬過去的,從今天起,我是掌教真人的貴客,住在聽鬆觀裡,不用再做雜役了。”
“貴……貴客?”歐陽情懵了,小臉上還掛著淚珠,表情卻從悲傷變成了茫然和難以置信。
掌教真人?
貴客?
這對她一個小小孤女來說,如同天方夜譚。
“對,貴客。”楊過肯定地點點頭,看著她呆呆的樣子,忍不住刮了下她的小鼻子,“而且——”
他頓了頓,微笑道:“我怎麼會丟下你一個人在這裡?跟我走,一起去聽鬆觀。”
“真……真的?!”歐陽情破涕為笑,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真的可以嗎?”
“當然是真的。收拾一下你的東西,我們離開這裡。以後,你就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