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聽說玄武法王親自帶人從他房間裡搜出了帶血的內衫,而且……而且他胸口真的有一處新傷!形狀還與聖壇禁製反噬留下的痕跡描述很像!”
“天啊!難道是他盜走了聖火令?”
“現在四大法王都齊聚天牢,親自審訊呢!這下他怕是……”
楊過心中猛地一沉。
胸口有傷?
這未免太過巧合!
楊過立刻意識到,這很可能是真正的盜賊,或者幕後黑手找的替罪羔羊!或者其傷勢另有隱情。
夜色漸深,明教總壇因為聖火令失竊和張誠被捕之事,戒備比以往森嚴了數倍。
但楊過身負絕世武功,加之對總壇地形已有了解,他如同鬼魅般避開一隊隊巡邏弟子,悄無聲息地潛入了位於總壇後山、守衛最為森嚴的天牢區域。
天牢深處,一間燈火通明的審訊室內,氣氛凝重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楊過伏在通風口下方的陰影裡,屏息凝神,向內望去。隻見室內四人赫然在列,正是明教威權最盛的四大法王!
青龍法王東方煜麵容儒雅,此刻卻眉頭緊鎖。
白虎法王司徒烈脾氣火爆,一雙虎目怒視著前方。朱雀法王殷如夢依舊清冷,但目光落在刑架之上時,眼底深處似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慮。而
最引楊過注目的,則是那位他之前未曾謀麵的玄武法王江止水!
出乎楊過意料,這位掌管總壇防禦、陣法,聽起來應是老成持重之輩的玄武法王江止水,竟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他麵容稱得上俊秀,但臉色是一種近乎病態的蒼白,眼神深邃沉靜,宛如古潭寒冰,與他年輕的外表格格不入。
他穿著一身玄色長袍,身形略顯單薄,靜靜地坐在主位之側,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仿佛在思考著什麼,周身散發著一股陰鬱而精於算計的氣息。
刑架之上,張誠被鐵鏈鎖住,衣衫襤褸,嘴角帶血,胸口處簡單包紮的白色繃帶已被滲出的鮮血染紅,顯然是已經受過刑。
他臉色慘白,眼神卻帶著冤屈與恐懼,喃喃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司徒烈猛地一拍桌子,喝道:“還敢狡辯!人贓並獲,傷痕吻合!說!聖火令藏在何處?同黨還有誰?”
張誠隻是無力地搖頭。
這時,那一直沉默的玄武法王江止水抬了抬手,止住了白虎法王司徒烈的咆哮。他站起身,緩步走到張誠麵前,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冰冷的穿透力,清晰地傳入了外麵楊過的耳中:
“張誠,你說你不知傷勢來源?那好,本座問你,你胸口這處傷痕,邊緣隱有灼燒之跡,內蘊陰寒掌力殘留,這正是觸發聖壇‘玄陰冥火陣’反噬的典型特征。此陣隱秘,尋常弟子根本不知其存在,更遑論觸發。”
他微微俯身,那雙寒潭般的眼睛緊緊盯著張誠:“你說你不知道……那昨夜子時三刻,有人目睹你形色匆匆從後山方向返回住處,你作何解釋?你房間暗格中藏匿的血衫,又作何解釋?這些,難道都是巧合嗎?”
江止水每問一句,張誠的臉色就慘白一分,這些“證據”環環相扣,幾乎將他釘死在了盜竊聖火令的罪名上。
楊過在外麵聽得心驚,這江止水年輕雖輕,但心思之縝密,邏輯之清晰,手段之狠辣,遠超常人。
張誠似乎也被這連番的“證據”擊垮,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辯解的聲音,隻剩下絕望的喘息。
司徒烈沉聲開口:“江師弟,依你之見?”
江止水直起身說道:“證據鏈已然完整。張誠,即便不是主犯,也必然是重要參與者。常規刑罰看來無用,可用‘攝魂針’,逼問聖火令下落。”
“攝魂針”三字一出,連殷如夢的眉頭都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是一種極其霸道歹毒的刑訊手段,能摧殘人的神智,痛苦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