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嘗嘗那佛座下的果子,是不是真的能甜化人心,也想對那被萬人敬仰的佛像,許個讓自己活得甜一點的願。
對麵,青滿聽了她問話,立時笑起來:“當然方便。大殿很大,就算不想打擾主子,您也可以去其他地方轉轉看看。”
寶珠的眼睛逐漸亮了起來,嘴角也勾起了笑:“那我們就去看看!”
像個初入人間的寶寶,寶珠揣著滿心好奇,與青滿走向了寺中大殿。
彼時,周敘棠正在同看著他滿眼欣慰的方丈告彆。
“雲悟小友後生可畏,此番對辯,老衲受益匪淺。”方丈笑著捋了捋胡子,看著周敘棠很是滿意。
周敘棠謙遜道:“方丈謬讚,雲悟師從父玄空大師,今日之辯,是在下班門弄斧。”
“哈哈哈,若有機會,老衲希望再與小友好好交流一番。”方丈哈哈一笑,道了聲佛號,轉身離開。
周敘棠朝方丈行了個禮,轉身欲要離開之際,從一側突然走出來幾個人,抬眼看去,發現竟認識。
而那幾人也顯然看到了他,紛紛一愣,旋即其中一人主動朝他打起招呼。
“大哥,沒想到你也在。”
打招呼的不是彆人,正是這兩日未見人影的周敘威。
而與周敘威在一起的那人,則是本朝四皇子趙稷,也是永安公主一母同胞的兄長。
另外兩個,則分彆是他們的隨侍。
周敘棠看著周敘威與趙稷眯了眯眼,對二人在一起不算太意外。
周敘威搭不搭理無所謂,但趙稷是皇子,他總不能當做看不見。邁步走去,於三步外停下,他朝趙稷行禮:“殿下。”
趙稷笑得隨和,一副禮賢下士模樣,伸手虛扶起周敘棠,道:“怎如此客氣,再有一個月,你我便是一家人了。”
一旁的周敘威聽了這話,看著周敘棠暗暗得意。
周敘棠怎能猜不到他心思,隻在心中罵了聲“蠢”。
眼下朝局紛亂,太子之位始終懸而未決。因立儲問題,這些時日聖人被逼得火氣不斷。
這番情形下,周敘威如今如此高調,是有多麼迫不及待做靶子?
周家本就在聖人清算之列,當年聖人即位,周家站錯了隊,但那時周家勢大,為得周家支持,聖人這才沒對周家動手。
但沒動手並不表示不動手,十幾年間,周家從當初的一等世家,到如今的落寞侯府,這其中怎會少得了聖人暗中懲戒。
父親與族中人看不明白其中牽扯,或者說,他們便是看明白了,也會覺得有縫可插,對壓誰不壓誰,又開始蠢蠢欲動。
然而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豈會眼睜睜看著他的臣子與自己的兒子們結黨營私,這是盼著他早點死嗎?
於是各種製衡,在或明或暗中起起落落。
最近的,聖人要他娶永安公主,看似侯府高攀,結了皇親,實則是用永安公主控製侯府。
他不同意,聖人便用另外一種辦法,削弱侯府與其他高門大族之間的聯係。
娶秦寶珠,便是他主動為聖人想出的辦法。
其實父親完全明白他為何這麼做,也知曉這次風波背後暗藏何種危機。但可惜,那人貪心不足,總以為下一把就能賭贏。
如今他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也都做了,這些人要繼續作死,那就與他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