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孫勇珍也總算是知道了溫判這一個平頭老百姓為什麼能夠得到皇軍的賞識了,這手藝當真是了不得。
孫勇珍醒了過來,抖了抖身子骨,真的就像是全身都重新換了一遍,充滿了生機活力。
上次看著溫判給老曲剃頭,他在暗中看著,好像也就那麼回事兒,現在自己體驗了一把,才知道,這是貨真價實的啊。
孫勇珍對著溫判拱手道謝,然後對溫判說道。
“溫爺這手藝,咱北平城,真是獨一份兒,以後我這脖子上的骷髏,可就得勞駕溫爺您出手了。”
溫判笑著回應道。
“哎喲孫爺,您可彆折煞我了!我這不就是靠著祖輩傳下來的手藝混口飯吃嘛!您要是瞧得上眼,隨時差人遞個話兒,保管給您拾掇得板板正正、利利落落的!”
孫勇珍聞言也不和溫判墨嘰,對著早就在邊上候著的老曲揮手。
老曲連忙來到了大廳裡屋,揮了揮手,這時候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立馬就從裡麵出來了,手上還端著一個蓋著紅布的盤子。
“老爺!”
兩個姑娘來到了溫判和孫勇珍的麵前,對著孫勇珍做福禮,孫勇珍當即說道。
“還不見過溫爺?”
兩女聞言連忙對溫判行禮,然後躬身低頭舉手將兩個紅木盤子托舉起來。
這時候孫勇珍看著溫判疑惑的樣子對溫判說道。
“溫爺,這是哥哥給您的剃頭錢,看看吧。”
看著孫勇珍有些神秘的樣子,溫判一隻手一邊,將兩個木盤上麵的紅布拉開,立馬就眼前一亮,隻見兩個盤子裡麵分彆擺著四個亮眼的黃魚。
四個大黃魚,四個小黃魚,孫勇珍這出手闊綽啊,隻是這安排有些多此一舉了吧?直接放一塊兒不就行了?溫判轉頭看向了孫勇珍。
“孫爺這是?”
聽著溫判的疑惑,孫勇珍對溫判說道。
“溫爺!這四條大黃魚,是給您給我孫勇珍剃頭的喜錢兒!這四條小黃魚呢,頭一宗啊,算是給您補誤工費。您大老遠顛兒過來,擱天橋夜市,指不定又能給多少主兒剃頭掙上一筆了!我這兒耽擱您發財的道兒,哪能不補上?二來呢,您為兄弟這事兒,沒少費心思、搭人情!裡裡外外花銷指定不少,哪能讓您自個兒往裡貼錢呐?您說是這個理兒不?”
喲,真是沒想到,溫判屬實沒想到,這孫勇珍也這麼會來事兒,不過,想想也對,這混道上的,有幾個不懂得人情世故的?
既然錢送來了,溫判也不會不要,笑著對孫勇珍說道。
“哎喲喂!孫爺,您這可折煞我了!說句實在話,咱哥兒倆辦事兒,哪能光盯著錢呐?給您剃頭、跑這一趟,那都是兄弟我樂意的!不過您既然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我要再推辭,倒顯得生分了不是?得嘞!這錢我先收下,往後您要有啥事兒,言語一聲,我保準兒隨叫隨到,絕不含糊!”
看著溫判這貪財的樣兒,孫勇珍心裡也是對溫判更加喜歡了,他剛才可是把自己這如花似玉的小丫頭都給拿出來了,隻要溫判眼前一亮,保準兒立馬開口給溫判送去當暖腳丫頭去,結果,溫判瞅都沒瞅一眼,眼神兒都在托盤上了。
要說為了這八條黃魚,也是真的讓孫勇珍大出血了,這一個下午都讓票號的來回往家裡跑。
看著溫判喜歡錢,也是和他有點兒相似的,他孫勇珍也喜歡錢,但是他很喜歡權,有了權,財色就隻是招手的事兒。
就像溫判現在還隻是和皇軍搭上話了,這錢都來了這麼快,人家可能隻是張嘴的事兒,一來就四條小黃魚,雖然明麵上,大黃魚是給溫判的,但是,隻要是會來事兒的都知道,這大頭必然是給皇軍的。
但是四根小黃魚啊,那也是兩百塊現大洋呢,而且現在這行情,還是有價無市的那種,現在大家都隻認這真金白銀,其他的都是虛的。
“哈哈!有您這話,我心窩子都跟著發燙!咱哥倆往後的交情,那指定得長長久久!往後甭管碰上嘛難事兒、瑣碎事兒,您儘管言語一聲!我孫勇珍要是打個退堂鼓、磨磨唧唧的,您啐我一臉唾沫星子,都算我栽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