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判和佟一堂坐在了車上,佟一堂笑著對溫判說道。
“眼麼前兒這段日子,東城這一塊兒可太不太平啦!溫師傅,您這兒沒出啥岔子吧?我給溫師傅支應了南鑼鼓巷巡警隊看門兒的活兒,您使喚著還順溜兒不?”
溫判聞言笑了笑,隨即說道。
“哎呦喂!您這份惦記可太暖心啦!東城這邊兒亂得跟粥似的,我那中隊長兄弟都被炸了送醫院躺著了,現在還沒好呢,這一天天的,不是響槍,就是響炮的,好在咱帽子胡同消停著呢!
天天兒都有巡警哥們兒來回踅摸,再加上您特意派來守宅門兒的弟兄,裡裡外外都踏實!您辦這事兒,那叫一個地道、一個敞亮,沒挑兒!”
佟一堂聽出了溫判的滿意,心裡也鬆了一口氣,隨即對溫判說道。
“溫師傅滿意就好,一會兒聽完了孫鶴庭說書,勞駕溫師傅幫我把這腦袋瓜子給刮了亮堂一些。”
溫判高興的點了點頭。
“這事兒包我身上,等一會兒那孫鶴庭醒木一拍,咱們回去天橋或者是去您家都成。”
聽著溫判答應了,佟一堂點了點頭,隨後又開口說道。
“對了,溫師傅,我聽說這青幫的南霸天孫勇珍今兒被太君叫去了憲兵司令部,看樣子,東城區這一塊兒的治安團,怕是要落在他的手上了。”
溫判明白為什麼這佟一堂會來接他一起去聽孫鶴庭說評書了。
“沒錯兒,南城治安團團長這缺兒,已然叫青幫那南霸天孫勇珍給頂上了。我還納悶兒呢,今兒個青幫的怎麼沒在天橋兒守著,敢情兒都奔回去拾掇衣裳去了!”
聽著溫判肯定的答複,佟一堂明白了,溫判去孫勇珍家給孫勇珍剃頭的事兒,多半不隻是剃頭。
“敢情兒,溫師傅心裡頭門兒清啊!也不知這孫勇珍是傍上哪位大神仙了,能這麼麻利兒把這事兒辦下來。我先前還琢磨呢,指不定南城治安團得歸攏到北城治安團裡頭,往後一碼齊兒改成東城治安團嘞!”
溫判笑了笑對佟一堂說道。
“嗐,這還不是正常的?皇帝手下要是隻有一兩個官兒,那還不就是這兩位爺說了算,這皇軍在北平城,那也就是皇帝了,要是東城區隻有一個治安團,那這南北爭鬥就沒了,保不齊,這爭鬥就得到佟署長您這兒來了,您說是吧?”
溫判沒有說這大神仙就是他,但是佟一堂心裡已經篤定是他了,真是沒想到,這個剃頭匠,竟然有這樣的智慧,佟一堂沒有回應,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是這個理兒,皇軍也不可能讓手底下一家獨大的,北平城憲兵隊雖然在城內,但是四九城歸第二聯隊管,城外歸第一聯隊管轄,也是相互監督,同時也是在相互扶持,您看這城內鬨翻天的時候,第一第二聯隊不就聯合起來了?所以這孫勇珍是第二聯隊親自提上去的?”
佟一堂的心思還在誰幫忙的事兒上。溫判不知道他在擔心啥,擔心自己把他乾掉?
“肯定是啊,這事兒是川島聯隊長親自下的命令,執行的應該是野原少佐,不過這也都不是什麼大事兒,對佟署長你沒啥特殊影響,他們怎麼能和您比呢,您可是皇軍親自派人保護的,其他人可沒有這個資格。
就孫勇珍上他現在的位置,還是出了大力氣的,不過,這力氣還不是特彆大,這幾天這南城治安團的青幫夥計應該會有點兒倒黴。”
聽著溫判這麼說,佟一堂的興致更高了,連忙轉頭對著溫判詢問。
“這麼說,溫爺知道一些咱不知道的事兒?”
溫判左右看了看,然後來到了佟一堂的耳邊說道。
“這力氣小了,就得用其他的東西來彌補,估摸著治安團的需要去城外抓八路頂功勞才行。”
聽著溫判這麼說,佟一堂明白了,原來是力氣是錢啊。
“啊,明白了,果然,這摳摳搜搜的出點力氣,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也需要補上的,不然這好東西到手了,也能變成催命符啊。”
聽著佟一堂的話,溫判點了點頭,這時候車也停了,到了大酉茶館兒門口了。
透過車窗可以看到,大酉茶館的老板還早早的就躬身等在那裡,好像是已經恭候大駕許久了。
王二麻子將車停穩了,立馬從駕駛位上下來,打開了車門。副駕駛位上的佟二也從車上下來,左右看了看,確定有沒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