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判一邊給楊四爺剃頭，楊四爺一邊享受溫判給他剃頭，一邊笑著詢問溫判。
“溫爺，咱們東城區警察署署長佟一堂昨夜被開天判官滅了滿門，而後又被飛賊將整個府邸給搜了個乾乾淨淨，就連佟署長的一並珍藏都給洗劫一空，這飛賊還真是了不起啊，不說佟署長家的金銀，就是佟署長藏在家裡的那一座太乙天尊像，都不是一般人能弄走的。”
溫判聞言驚訝了一下，這麼說佟一堂的這太乙天尊像的事兒，這楊四爺清楚怎麼來的？
“哦？我倒是不清楚這佟署長家被搜刮的事兒，我隻聽說了佟署長全家都沒有，這東城區警察署署長的位置現在空下來了，皇軍這兩天也在思索，讓什麼人上去。”
聽溫判有好奇的東西，楊四爺也聽到了他想聽到的，當即一臉淡然的說道。
“溫爺不曉得這事兒，再正常不過。您瞧，這天尊像壓根兒就不是佟一堂自個兒的物件兒，是我家老爺子的。這可是打宋朝起，皇上禦賜給楊家的寶貝！從主脈傳到支脈，支脈這邊給藏得嚴嚴實實的。楊家祖輩兒傳下來的規矩，就是拚了命也得護住這傳家寶。您猜怎麼著？這天尊像足有七尺高！雖說比現如今的七尺短那麼一丟丟，可折算下來也有兩百二十寸呢！
當年啊，佟一堂那家夥，眼饞這尊像都快瘋魔了！他調來了警察署的人，把楊家祖宅圍得水泄不通，一圍就是半個月！外頭給我們留的後路，也全叫他給掐斷了，把人逮得一個不落，擺明了想把楊家連根兒刨嘍，好把這寶貝據為己有！老爺子實在沒轍，為了保住全族老小的性命，隻能咬著牙把天尊像交出去。打那兒起，老爺子心裡頭那股子悔啊，整宿整宿睡不著覺，天天埋怨自個兒，沒多久就慪氣歸西了！”
楊四爺說到後麵，語氣中有了恨意，聽著楊四爺的描述，溫判一邊剃頭一邊點頭的回應。
“那這麼說，這佟一堂其實也是死得其所？這早年間好了不少壞事兒啊。”
聽著溫判的話，楊四爺沒有說話，邊上的柳地嘗先開口了。
“溫爺有所不知啊，這佟一堂那是挖人絕戶墳，踹人寡婦門，殺人奪寶樣樣乾啊，我們柳家老爺子，也就是柳成東柳爺的爺爺，也是葬送在了這佟一堂的手裡，要不是當時老爺子將全部的家產拿出去，現在就沒有柳家幫了。
今兒聽說佟一堂死了，咱東城區大大小小的家族，沒有人不去看望的，都想看看佟一堂家裡有沒有留下以前佟一堂搜刮的家族寶貝，好花錢贖回來。
結果，啥也沒有了。聽人說啊，這飛賊和開天判官是一夥兒的，從後門翻牆進入，爬牆上樓，殺人之後，將整個彆墅給搬空了。
不過，其實我們是不大信，畢竟這佟一堂家中的東城區幾個家族的寶貝，就他從楊四爺家中弄到的東西，那也是好幾噸重，這飛賊怎麼搬走的？
雖說那是墨玉的，這砸了之後，價錢差異可就太大了。而且今兒北平城內大小當鋪銀行我們都派人守著了，也沒見有這一類的東西進入，所以，這肯定不是飛賊的行為。”
溫判倒是沒想到，這佟一堂還真是會以權謀私的，直接奔著把人家族絕了態度去的。
你們這大家族，就沒點兒後台？不認識幾個大佬？
溫判可不認為佟一堂就那麼臟，這幾個幫派還是乾淨的。
溫判聞言點了點頭，隨即說道。
“沒想到這佟署長還有這樣的過往，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不過人佟署長能如此硬，想必也是後台比較硬吧，不然他也不敢這樣。”
聽著溫判的話，柳地嘗苦笑著點了點頭。
“那是因為皇軍早就在布局北平城了，佟一堂在皇軍沒進城之前，偽政府對佟一堂的所有行為都當做看不見，而且皇軍還給佟一堂錢，佟一堂將錢拿去喂市長和督軍，他的一切也就硬了不行了，皇軍進城的時候，就是佟一堂開的東城區的兩道城門的。
皇軍進城之後，是一個皇軍將軍給他撐腰的，雖然那將軍現在南下了，但是，給他留了一個小分隊的皇軍保護他，要不是因為這開天判官和飛賊輕功高強，不可能進入這佟一堂的住處。現在佟一堂沒了，那一個小分隊的皇軍也跟著消失了。”
溫判一邊聽著，一邊給楊四爺用熱毛巾敷臉，開始給他刮耳垂掏耳朵。
“所以柳爺的意思是佟一堂的家底，恐怕是皇軍搬空的，並不是飛賊？”
聽著溫判的話，楊四爺把臉上的毛巾扯下來，然後說道。
“十之八九啊，現在皇軍前線缺少軍餉和糧餉，就那天尊像都是價值連城的，將軍留在佟一堂身邊的那一小分隊的皇軍，恐怕就是為了等這一天的。”
溫判聞言一副很有道理的樣子點了點頭。
聽著他們這麼說，溫判也才想起昨晚上確實沒發現佟一堂家有那一群保護他的黑衣人在。或者說是他們在彆說前麵？不相信彆墅後麵能有人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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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判沒想明白，也沒在意。
隨即笑著說道。
“唉，真是世事無常啊。不過現在佟署長沒了，皇軍這邊也等著提拔新的人才管理東城區的警察署，想必這對於大家來說算是好事兒吧？”
因為楊四爺在接受修麵，不能開口，所以就隻能等著柳地嘗回應了。
“是好事也不一定是好事，東城區魚龍混雜，內一區和內二區，也就是南城區和北城區，家族繁多，大小幫派不少，還有兩個治安團。
要是這皇軍將警察署交給了治安團，或者是交給了其中一個家族，那對於其他的一些家族來說都不太好。”
這話倒是讓溫判有些搞不清了，聽柳地嘗的意思，這是不希望東城區的勢力成為東城區警察署的署長啊。
這時候楊四爺開口說道。
“是啊，這家族和家族之間，幫派和幫派之間，了解得太清楚了，這隻要其中一個當家人上位，那對其他的勢力來說，都不是好事。那今兒你們柳家幫來溫爺這兒，還讓你這位老管家來，恐怕是想請溫爺過去敘舊吧？這麼說，柳成東是準確對大家夥兒出手了？”
聽著楊四爺的話，柳地嘗連忙站起來拱手對楊四爺恭敬的說道。
“楊四爺您說笑了，我們柳家和楊家世代修好，休戚與共，自是不會和楊家起衝突的，相信這時候我家老爺已經去了貴府與大爺相商了。”
楊四爺聞言點了點頭，隻是說了一句。
“算他柳成東還有點良心。”
柳地嘗連忙躬身，沒有說話。而後楊四爺再對溫判說道。
“溫爺，聽說您在皇軍那兒有些門路，不知可否幫忙打聽一二，看看皇軍這邊，需要什麼樣的人才？到時候，我們估摸一下，誰會上位，也好早做打算，免得新官上任三把火，把我們這些委屈求生活的給燒了。”
沒想到又是一個張嘴就想要好處的。溫判搖了搖頭。
“楊四爺您應該知道的，我就是個剃頭的，和皇軍那兒也隻是給皇軍剃頭而已，哪能知道皇軍喜歡什麼樣兒的人才？不過您既然都這麼說了，趕明兒我給皇軍剃頭的時候，一準兒豎起耳朵多聽聽。”
聽著溫判的答案，兩人都不甚滿意，不過，也沒有得罪溫判，隻是笑著和溫判繼續東拉西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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