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過崖!
崖底的寒風卷著碎石拍打在岩壁上,發出鬼哭般的嗚咽。
何蘭蘭蜷縮在思過崖最狹窄的石縫裡,鐵鏈拴著的腳踝早已磨破皮肉,傷口處結了一層薄薄的血痂。
鎖環上"滄瀾宗戒律"四個篆字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她將滲血的手指含進口中,鐵鏽味混著唾液滑入喉嚨——這是三日內唯一的"水源"。
身上的青衫早已破爛不堪,後背的鞭傷在寒風中火辣辣地疼。
自從被關進思過崖,王浩每天都會帶著幾個跟班來"審問"她,美其名曰懲戒叛宗之徒。
"王師兄,這樣是不是太..."洞口傳來年輕弟子顫抖的聲音,是新入門的周師弟。
"閉嘴!"王浩的冷笑在岩壁間炸響,"巨石鎮的餘孽也配稱師兄妹?要不是趙懷玉多事,早該把她扔進寒潭喂魚了!"
腳步聲漸遠後,何蘭蘭從袖中抖出半截斷裂的玉簪。
這是今早送飯的沈夢穎偷偷塞來的,簪頭巧妙地藏著一片薄如蟬翼的刀片。
鏡麵般的刃口映出她腫脹的左眼,那裡還殘留著王浩昨日的拳印。
她記得那一拳揮來時,王浩眼中閃過的不是憤怒,而是一種近乎狂熱的興奮。
三日前——
在藏書閣,她正在查閱《滄瀾地理誌》,東季坤突然從書架後閃出,袖中滑落一卷用紅線捆紮的竹簡。
"蘭蘭師妹!"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孫乾安最近頻繁接觸丹神宗的人,你當心——"
話音未落,書架轟然倒塌。王浩帶著三個內門弟子闖了進來,臉上掛著貓捉老鼠般的笑容。
她慌忙將竹簡塞進衣襟,卻被王浩一把扯住頭發:"偷偷摸摸的,跟你的葉師兄一個德行!"
竹簡掉落在地,紅線散開,露出"鎖靈塔鑰匙碎片"七個朱砂小字。
那一刻,王浩的瞳孔驟然收縮,臉上的表情從戲謔變成了震驚,繼而是狂喜。
"原來你也在查這個..."他喃喃自語,隨即狠狠踹了她一腳,"帶走!關進思過崖!"
回到現實,刀片劃過鐵鏈的火星突然照亮了石縫深處——半塊青銅鏡殘片正幽幽反光。
何蘭蘭忍著肋骨的劇痛爬過去,每移動一寸都像是有人用燒紅的鐵棍捅她的胸腔。
指尖觸到鏡麵的刹那,一股刺骨的寒意順著手指竄上脊背。
鏡麵映出身後岩壁上的刻痕:
「孫家密室·地火牢第三層」
「血祭需靈族血脈——孔齊盛手記」
刻痕下方,赫然是一個與葉良玉佩上一模一樣的楓葉紋!
那紋路邊緣還殘留著暗紅色的血跡,像是有人用染血的手指匆匆畫就。
"原來如此..."她突然笑出聲,鮮血從齒縫滲出。
沈夢穎冒險送來的藥瓶底部刻著丹神宗的暗記
東季坤警告時提到的"孫乾安頻繁接觸丹神宗"
王浩看到竹簡內容後反常的暴怒
滄瀾宗早已被蛀空。
她終於明白,自己被抓不是因為什麼"叛宗",而是因為觸及了某個可怕的秘密。
指尖凝聚最後一絲靈力,她在鏡背刻下新的傳訊符。
符文亮起的刹那,洞外突然傳來鎖鏈晃動的聲響和刻意壓低的對話。
"動作快!"一個陌生的男聲催促道,"孫長老要的人,天亮前必須送到焚天窟。
記住,要活的,血祭儀式必須用活著的靈族血脈..."
另一個聲音猶豫道:"可她是滄瀾宗弟子..."
"閉嘴!你以為孔長老為什麼容忍王浩胡鬨?這丫頭身上流著的可是..."
聲音突然中斷,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
何蘭蘭捏碎鏡片,鋒利的邊緣抵住自己咽喉。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她忽然察覺到黑暗中有一道視線——石縫外的陰影裡,似乎有雙眼睛正冷冷注視著這一切。
與此同時,遠在仙劍宗的葉良正在院中練劍。
懷中的狐狸玉佩突然發燙,燙得他胸口一陣刺痛。
掏出來一看,朱砂點就的狐狸眼睛竟滲出鮮血般的紅光。
"葉良?"林婉兒從藥圃直起身子,手中的藥鏟當啷落地。她死死按住心口,臉色煞白如紙:"是蘭蘭...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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