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市城的大捷,如同一場十二級的地震,徹底震碎了高句麗人最後的抵抗意誌。
李承乾,沒有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
他留下部分兵力,交由“戴罪立功”的侯君集駐守安市,負責清剿殘餘和穩固後方。
而他自己,則親率兩萬五千名,士氣正虹的精銳主力,挾大勝之威,長驅直入,兵臨高句麗國都——平壤城下!
當大唐的龍旗,出現在平壤城外,那黑壓壓的軍陣,如同烏雲一般,壓向這座孤城時。
整個平壤城,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城內的守軍,大多是臨時征召的民夫和被打散的殘兵敗將,早已聽聞了安市城的慘敗,士氣低落到了極點。
他們看著城外那軍容嚴整、殺氣騰騰的唐軍,許多人連握著兵器的手,都在發抖。
城樓之上。
高句麗王高建武,與大對盧官職)淵蓋蘇文,麵色慘白地,注視著城外的景象。
高延壽的人頭,已經被唐軍,高高地,懸掛在了一根長杆之上,就在陣前,迎風飄蕩。
那死不瞑目的表情,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唐軍太子的恐怖與強大。
“完了……全完了……”高建武癱坐在城樓的牆垛邊,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
“大王!振作起來!”淵蓋蘇文的眼中,雖然也充滿了恐懼,但更多的是一種困獸猶鬥的瘋狂,“平壤城,城高池深,糧草充足!我們,還有十萬軍民!隻要死守,未必沒有機會!唐軍勞師遠征,拖不起!”
然而,李承乾,似乎根本就沒有跟他們打一場持久消耗戰的打算。
他要的,是……誅心。
第二日,天剛亮。
平壤城頭的守軍,驚奇地發現。
城外的唐軍,並沒有像他們預想的那樣,開始打造雲梯、衝車等攻城器械。
他們隻是在城外,慢悠悠地放起了……風箏。
成百上千個,用輕薄的油紙和竹篾紮成的,巨大的風箏,被唐軍士兵放上了天空。
這些風箏的下麵,都用細長的麻繩,吊著一個小小的竹筒。
“那……那是什麼東西?”城頭上的高句麗士兵,指著天空,議論紛紛。
淵蓋蘇文見狀,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厲聲喝道:“弓箭手!準備!將那些不祥之物,給本將,全都射下來!”
然而,唐軍的風箏,放得極高,早已超出了弓箭的射程。
它們隻是借著風力,慢悠悠地在平壤城的上空盤旋。
然後,那些吊在風箏下麵的竹筒,底部忽然打開!
無數的,雪白的,東西,從天而降!
如同下了一場突如其來的詭異的紙雪。
城內的百姓和士兵,好奇地接住了那些從天而降的紙片。
當他們看清上麵的內容時,所有的人,都被一種前所未有的東西,擊中了靈魂!
那上麵沒有勸降的檄文,沒有威脅的言語。
隻有一個又一個,用最簡單的線條,勾勒出的生動的故事。
是連環畫!
第一組連環畫,名叫《國賊淵蓋蘇文》。
畫中描繪了淵蓋蘇文,如何專權跋扈,如何殘害忠良,如何將高句麗的百姓逼上戰場,去為他一人的野心流血犧牲。
畫的最後一格,是淵蓋蘇文住著豪宅,摟著美女,而無數的百姓,則在冰天雪地裡,啃著樹皮。
那強烈的對比,瞬間點燃了平民百姓心中,對這個權臣最原始的階級仇恨!
第二組連環畫,名叫《大唐仁義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