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十三年,秋。
一支極其“奇怪”的商隊,從涼州,悄然出發了。
說它“奇怪”是因為,這支商隊的構成,實在是匪夷所思。
它的護衛,不是普通的商行護衛。
而是一千名,由吳王李恪,親自挑選,裝備了最新式“板甲”與“連弩”的……東宮玄甲衛!
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即將奔赴沙場的肅殺之氣。
它運送的貨物,也不是普通的絲綢與瓷器。
而是一百輛,用厚重的油布,嚴密包裹,上麵還貼著“皇家貢品,觸者立斬”的封條的……重型馬車。
沒有人知道,那油布之下,到底隱藏著什麼。
隻知道,每一輛馬車都需要八匹,最健壯的挽馬,才能勉強拉動。
其沉重可見一斑。
而這支商隊的“總管”,其身份,更是,尊貴到了極點。
正是,當朝的吳王殿下,李恪!
他將親自押送這批“貨物”,前往前線去,履行他,那神聖職責。
這支充滿了“神秘”與“威嚴”的商隊,一出長安,便引來了無數暗探的窺伺。
無論是,長孫無忌的眼線,還是晉王李治的耳目,都拚了命地,想知道太子,和吳王這對“新盟友”,到底在搞什麼鬼?
那車裡,裝的到底是什麼?
然而他們,一無所獲。
商隊所過之處,皆有地方駐軍,提前清道。
任何試圖靠近車隊的“可疑人員”,都會,被那些殺氣騰騰的東宮玄甲衛,毫不留情地“處理”掉。
一時間,整個關中道,都風聲鶴唳。
……
趙國公府。
長孫無忌,聽著手下,那一無所獲的彙報那張本已因為“蟄伏”,而略顯平和的臉上,再次籠罩上了一層,濃重的陰霾。
“查不出來?”
“連,車轍的深淺,和車輪的寬度,都查不出來嗎?”
“回……回國公爺。”那名暗探,戰戰兢兢地回答道。
“那車隊所過之處,皆有工部的‘水泥修路隊’,尾隨其後。車轍,剛一留下,便被,新鋪的水泥,給徹底掩蓋了。”
“我等實在是,無從下手啊。”
“好……好一個李承乾……”
長孫無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他知道,自己又一次輸了。
他輸給了,太子那滴水不漏的,體係化的力量。
如今的東宮,早已不是一個,可以,被輕易滲透的政敵了。
它已經變成了一個,集情報、工業、經濟、軍事於一體的,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的……獨立王國!
而他長孫無忌,在這座,王國的麵前,就像一個,可笑的螳臂當車的……小醜。
……
晉王府。
李治在聽完,同樣的彙報後,卻並沒有,像長孫無忌那般失態。
他隻是平靜地,揮了揮手,讓那名暗探,退了下去。
然後他轉過頭,對那個正在為他,修剪花枝的,絕美侍女,武順,笑了笑。
“武順,你看。”
“我這位太子大哥,還真是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啊。”
“你,猜猜他那一百輛大車裡,裝的,到底是什麼?”
武順,放下手中的剪刀,那雙,如同秋水般的眸子裡,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她,緩緩地,搖了搖頭。
“奴婢,不知。”
“奴婢,隻知道。”
“無論,那裡麵,裝的是什麼。”
“當,它抵達的那一刻。”
“這天下,就真的要變天了。”
“殿下,”武順的聲音,變得極其認真,“我們,也該做準備了。”
“哦?做什麼準備?”李治,饒有興致地問道。
“準備,為我們未來的‘新世界’,去,挑選第一批真正的‘自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