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華成和鐘筱回到鐘家,杜華成把藥全部給了赤腳醫生。
醫生大致看了下,問:“沒有利多卡因嗎?”
鐘筱說:“倉庫裡麵沒有。除了這個彆的都找到了。”
赤腳醫生還沒來得及說話,楊月荷就在一旁叫了起來。
“不可能沒有!怎麼可能沒有,倉庫裡麵有整整一箱!”
隨後眼神差點抑製不住恨意地看向鐘筱。
她就知道,鐘筱從小就不喜歡鶯兒,現在一定不安好心!
肯定是她故意跟杜華成說沒有麻醉藥!
但在鐘筱麵前,她還是極力克製住自己,好言好語地問:“筱筱,有沒有仔細看過?裡麵外麵都多找一找,阿姨記得裡麵是有……”
鐘筱不耐煩地打斷她。
“你要是不信就自己去裡麵找唄,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人命關天的大事兒,我還能耽誤了?我要真想使壞,我能讓我爸把這些藥拿來?”
鐘筱說完還跟杜華成裝委屈。
“爸,你要是也這樣想我,以後有事就彆找我!”
杜華成見狀忙道:“行了月荷,筱筱平時雖然有點不懂事,但是關鍵時候還是拎得清的,也就沒找到止疼藥,彆的都找到了,先趕緊讓大夫進去給鶯兒做手術!”
楊月荷一想到沒有麻醉和止疼藥,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果然不出一會兒,赤腳醫生進了裡麵的房間之後,很快傳來了杜鶯兒的慘叫聲。
聲音響徹整個鐘家,聽得楊月荷心下一顫!
她捏緊了手心,恨不得把周詠新千刀萬剮!
可是仔細又一想——
自己女兒付出了這麼慘痛的代價,一定不能白白遭了這個疼!一定要把鐘筱趕出鐘家,把她趕去窮鄉僻壤的地方,讓鐘筱也感受下這種痛苦!
想到鐘筱,楊月荷還是覺得不對勁。
她記得很清楚,當初那個藥販子找到她的時候,她是擺明了要麻醉藥和止疼藥的。
就算她隻是個婦人,也知道在比較亂的時期,麻醉藥和止疼藥,還有抗生素消炎藥,都是非常重要和緊缺的東西,所以特意一箱一箱的買的。
花了她好多根大黃魚!都是她這麼多年辛辛苦苦攢下來的!
怎麼可能沒有!
越想越不對勁,楊月荷聽著房間裡杜鶯兒的慘叫聲,看了鐘筱一眼,借口“受不了女兒的慘叫”,走出了鐘家。
隨後走去了旁邊電化廠家屬院,找了個讀過書認識字的,跟自己交情還不錯的妹子。
這電化廠在很多年前以前,是鐘家大當家的,也就是鐘筱的曾外祖父的。
後來給了她外祖父,再後來公私合營,成了現在的國營企業。
鐘家這座宅子,也是從當時一直留到現在。
所以旁邊就是電化廠的家屬區。
楊月荷找到人,偷摸帶去了倉庫三樓,大妹子比楊月荷也就小個四五歲,看見這滿滿一屋子箱子都驚了。
“楊大姐,你們家有這麼多藥啊?不怕被抓啊?”
楊月荷說:“聽說你兒子前段時間總是發燒住院不見好,到處求藥,我這不是怕你兒子出事,冒著風險給你拿兩盒嗎?”
大妹子瞬間差點給楊月荷跪下了。
“楊大姐,可真是謝謝你嘞!醫院天天讓我想辦法去搞點藥來,你說我哪有本事去搞藥啊,這要不是楊大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