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華成並不是有多稀罕留在鐘家。
他放不下的,是院子裡的那尊佛像。
可是現在情況緊急,杜華成把心一橫。
反正那尊佛像重達幾百斤,鐘筱一個人肯定搬不動。
再說了,鐘筱現在也不知道那尊佛像的秘密。
所以杜華成計劃著,今天先這麼妥協,放鬆鐘筱的警惕。
等之後再找個時間,他會想法子把佛像轉移。
杜華成深深地看了鐘筱一眼。
隨後拉上了杜長林和杜長恭,對杜鶯兒說:“咱們走。”
臨走之前,杜華成有些諷刺地笑了一下,看著鐘筱。
說:“我剛才不過是念在我們父女一場的情分,想著如果你這次願意不計前嫌,那咱們以後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是一家人,一起扛。”
“可是鐘筱,你太讓我失望了。既然你今天這麼絕情,那麼等日後鐘家遭到清算,不管什麼後果,你都自己一個人去扛!”
“我杜華成日後和鐘家再沒半點關係,咱們就看誰能笑著走到最後!”
杜華成說完這番話,覃德政本來想直接一腳給他踢走,卻見到鐘筱垂下頭,沉默寡言地走到一旁。
鐘筱拿起了杜鶯兒房間裡的開水壺。
杜華成見狀,以為是鐘筱怕了,要給他倒水求他原諒。
心情也好轉起來。
“筱筱,咱們畢竟還是父女一場,有話……”
“哎呀!哎呀!燙燙燙!”
杜華成話沒說話,鐘筱直接掀開開水壺,裡麵滾燙的熱水就這麼直接往杜華成身上潑了過去!
裡麵的水不多,但都是今天早上新燒的。
放在保溫水壺裡,現在溫度高得很。
隻在杜華成身上潑到了一點兒,他就疼得哇哇亂叫。
鐘筱一邊潑水一邊趕人,直接把杜華成四個人趕出鐘家,然後一把關上鐵門。
覃德政立馬吩咐手底下的人。
“去買幾把鐵鎖來,把門弄嚴實一點,這幾天都在門口好好守著,絕對不能讓這幾個強盜靠近鐘家半步,否則你們就第一時間報警!”
趕走了那幾個瘟神,鐘筱長舒一口氣。
覺得鐘家沒了那幾個人在,整個屋子都變得神清氣爽了很多。
覃德政看著鐘筱。
覺得筱筱似乎變了很多,但是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裡變了。
覃德政看著鐘筱狡辯的鐵皮箱,問:
“筱筱,你不是沒打算離開鐘家嗎?為什麼還要收拾行李?”
誰知,鐘筱沉默了一會兒,說:
“二外公,粵城,我怕是不能再待了。”
覃德政一愣,隨後沉默。
鐘筱說得沒錯。
粵城是最近清算行動的重點城市,鐘家又是粵城鼎鼎有名的幾大世家大族之一。
雖然現在上麵還沒敢明目張膽地動鐘家。
畢竟鐘老爺子當初是響當當的紅色資本家,當初提供了不少物資和錢財,是有獎狀和親筆書的。
可是現在的世道,誰也說不準,以後會不會有什麼變故。
想要守住鐘家這麼多年的基業。
隻能以退為進。
離開粵城,保住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