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杜華成和楊月荷跌落鐵軌身亡的意外,幾個乾部模樣的領導下來查看情況,火車的發車時間也順延了。
但是不管怎麼詢問,周圍所有人的口供都是一致的。
那就是他們兩個人自己掉下去的。
隻有杜鶯兒在一旁喊:
“不是的!鐘筱是殺人凶手!這一切都是鐘筱策劃的,鐘筱現在要跑了,你們快去抓她啊!快去抓她!”
“要不是鐘筱,我們一家人不可能這麼慘,這些都是鐘筱設計的,我爸我媽也是被鐘筱殺死的人……”
聽著杜鶯兒神神叨叨的話,相關人員對視一眼,問:
“你確定嗎?你說的這些,有依據嗎?是否為你說的話負責?”
一聽這話,杜鶯兒閉嘴了。
她不敢亂說了。
旁邊有人看不下去了,說道:“這女的估計受刺激魔怔了,剛才那個姑娘也就說了幾句話,說這女的不是她爹親生的,她爹就發瘋了,然後就和她媽同歸於儘了,這怎麼能說是那個姑娘殺人呢?明明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杜鶯兒的眼睛瞬間紅了。
自作孽……不可活……
這六個字好像一種魔咒一般紮在杜鶯兒的心裡。
久久無法散開。
她不知道自己一路順遂、明明把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的未來,到底是什麼時候出了岔子。
是她聽楊月荷的花,勾引周詠新開始。
還是假戲真做,愛上周詠新,懷上周詠新的孩子開始。
還是她忍不住自己心裡的嫉妒,把鐘筱從樓梯上麵推下去開始。
她自己也不知道。
杜鶯兒很快被人推搡著往前走,踏上了另外一輛火車。
一輛和鐘筱要去的方向完全相反,不會再有交集的火車。
等待她的,隻有無儘的荒野,無窮的鄉村,和無法看到頭的絕望的未來。
……
火車緩緩向前行駛,鐘筱和孫揚中坐在靠窗的位置,孫揚中和鐘筱對麵而坐。
鐘筱看著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
說不上什麼感覺。
但心裡除了痛快以外,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惶恐。
從此以後她奔赴的,就是一條完全陌生的路了。
她不知道台州島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也不知道宋老先生他們找到沒有。
眉頭不自覺地蹙起,這一幕落在對麵的孫揚中眼裡。
孫揚中的眼神閃躲了很多次,最後還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落在了鐘筱的臉上。
她實在是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