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搖了搖頭。
“是應該的,但卻不能殺。因為法治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一切都要按照法律法規辦事。如果僅僅因為一句簡簡單單的我知道凶手就是他,所以就定罪,那無異於將法治的整個體係當成了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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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知道,任何事情都不能開先河,一旦有了個例,那造成的影響,將直接導致整個法治體係徹底崩壞,再次陷入人治的局麵。”
“這就是有法可依,有法必依。”
朱雄英一直認真聽著,聽到這裡時,突然開口說道:
“先生,我理解你的意思。”
“法治的最終目的,是服務百姓,可犯人在沒有確定是犯人之前,也是百姓的一種。既然要法治,就應該一視同仁,隻有找到切實的證據,確定犯人的罪過之後,才能根據行為定罪,否則就是違背了法治的初衷。”
“可先生,若是如此,法治豈不是特彆依賴人來尋找案件的真相,搜羅證據。”
“那是不是說,若是執法的人不行,法治的目標,也很難徹底實現嗎?”
陳平麵色驚訝地看著朱雄英,半晌之後才笑著摸了摸他的頭。
“你能想到這一點,說明你真的很有掌政的天分。”
“你說的沒錯,事實上,在當前大明這個社會生產力之下,想要執行我心目中的法治,是極為艱難的。”
“因為你們缺少太多可獲取證據的手段,所以我給你們的新大明律裡,在這一點上放寬了許多。”
說到這裡,陳平不得不長歎一口氣。
“法治,說白了其實隻是一種執行更加嚴明的人治。”
“因為生活在這片天地下的,就是人,不是機器,不是能夠憑借著幾行代碼就能嚴格執行的程序。”
“所以法治能做到的,隻能是相對公平,也就是這個相對,會導致很多案件由於各種原因無法求證,難以求證,所以才會導致拖延許久才能結案。”
“這其中造成的公信力缺失,恐怕也隻有老百姓自己心裡才清楚。”
“有句話叫正義不會缺席,隻是會遲到。可遲到的正義,還算正義嗎?”
朱熙寧看著三個人談論著蕎酥,說著說著就一副情緒低落的模樣,忍不住好奇的開口問道。
“你們在說什麼啊,熙寧聽不懂。”
“你們吃蕎酥嗎?熙寧先前還藏了一塊啊,你們要嗎?”
正沉浸在哀怨情緒中的三人聞言,頓時差點從地上跳起來。
“什麼!”
“我去,活祖宗啊,你還剩的有蕎酥怎麼不早說啊!放哪兒,快點給我!”
陳平怪叫一聲,少見的出現情緒失態。
朱棣和朱雄英也圍了過來。
“妹妹,你真的還留了一塊蕎酥嗎?快給哥哥,以後咱們家能否安生,就全在這塊蕎酥身上了!”
朱雄英很是誇張的說道。
“是啊,乖侄女你到底放在哪兒啊?快點告訴你四叔!”
朱棣同樣著急。
“哎呀!都彆叫,我記得就放在,放在……”
朱熙寧被三人吵的頭昏腦漲,說話間就伸手往自己的衣兜裡去抓。
可哪知這一抓卻抓了個空,陳平和朱棣、朱雄英不信邪的湊過去看,發現那口袋裡麵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難不成這塊蕎酥也被處理了?
還是轉移朱熙寧的時候,不小心掉了出去?
陳平三人腦海中不約而同冒出種種想法,前一種是最糟糕的,第二種還好一點,但能不能找到還是難說的事情。
“啊,我忘記了,這身衣服是我今天才換了,舊衣服被嬤嬤們拿去送瘟神取了。”
朱熙寧一拍腦門,這才想起來這麼一茬。
“送瘟神?”
陳平一愣。
“送瘟神,就是小孩兒生病之後,要去病氣,就是把穿的舊衣服給燒了,這一步就叫作送瘟神……”
朱棣說著說著,驚呼一聲:“不好,證物要被燒沒了!”
說話間,朱棣竟是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四叔等等我!”
朱雄英見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跟著跑了出去,原地隻留下陳平和朱熙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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