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瓊眉頭微挑,沒有說話,靜待下文。
齊天佑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似乎是在潤一潤滿是火氣的喉嚨。
“你可能不知道,本王跟曹彰他爹,兵部尚書曹嵩,在朝堂上鬥了快二十年了。”
“那老匹夫,處處與我鎮北王府作對,克扣軍餉,掣肘兵權,什麼陰損招數都用過。”
“當年你爺爺和你父親的案子,他在後麵,可沒少煽風點火!”
說到最後一句,齊天佑的眼中,閃過一絲凜冽的寒光。
李瓊的心,猛地一沉。
原來,還有這層恩怨。
“現在,他寶貝兒子被蠻子抓了,蠻子指名道姓,要讓他拿糧草戰馬去換。”
齊天佑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本王倒要看看,他這個兵部尚書,是管著大齊的兵部,還是他曹家的兵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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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借著這個機會,狠狠地敲打敲打他!”
“讓他也嘗嘗,什麼叫焦頭爛額,什麼叫投鼠忌器!”
話音未落,齊天佑猛地一拍桌案。
“來人!”
“筆墨伺候!”
親兵立刻將文房四寶呈了上來。
齊天佑挽起袖子,提起狼毫,飽蘸濃墨。
他下筆極重,筆走龍蛇,每一個字都透著一股金戈鐵馬的殺伐之氣。
他寫的不是軍令,也不是奏折,而是一封信。
一封寫給兵部尚書曹嵩的慰問信。
信中,他先是對曹彰被俘一事表達了深切的同情與萬分的惋惜。
接著,又痛陳北境糧草空虛,戰馬稀缺,實在拿不出贖金。
最後,他懇請曹尚書以國事為重,千萬不要因為舐犢之情,私自動用國庫的糧草戰馬,去資敵媚敵,否則,他這個鎮北王,第一個不答應!
字字誅心。
寫完,齊天佑吹乾墨跡,將信紙折好,裝入信封。
“拿去!”
他對親兵喝道。
“八百裡加急,立刻送往神都!”
“記住,務必親手交到曹嵩老匹夫的手上!”
“是!”
親兵領命,轉身快步離去。
做完這一切,齊天佑仿佛出了一口惡氣,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
他轉過頭,對著李瓊揮了揮手,語氣又恢複了長輩的溫和。
“好了,李瓊。”
“曹彰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
“皮球,我已經替你踢回神都去了。”
“從現在開始,有本王給你安排。”
“你什麼都不用擔心,隻管給本王狠狠地打蠻子!”
“天塌下來,有本王給你頂著!”
這番話,擲地有聲。
李瓊心中了然。
薑,還是老的辣。
齊天佑這一手,直接將自己從這場風波中摘了出去,還將所有的壓力都轉移到了曹嵩身上。
救兒子,就是通敵。
不救,就是眼睜睜看著兒子去死。
曹嵩,這次是真的要頭疼了。
“晚輩明白。”
李瓊點了點頭,認可了這般說法。
“一切,但憑王爺做主。”
齊天佑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看著李瓊那張始終緊繃的年輕臉龐,忽然大手一揮。
“行了!”
“彆一天到晚都想著打打殺殺,跟個小老頭似的,一點年輕人的朝氣都沒有。”
齊天佑的目光,轉向了自己那寶貝女兒。
“去!”
“陪語嫣出去走走,在這朔北城裡逛逛。”
“也讓她看看,你守的這座城,是什麼樣子。”
這話一出,屋內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微妙。
李瓊也是一愣。
他轉過頭,看向齊語嫣。
隻見這位剛剛還言笑晏晏的紅豔公主,此刻已經羞得滿臉通紅。
她低著頭,雙手緊張地絞著自己的衣角,連看都不敢看李瓊一眼。
那副嬌羞的模樣,與她在戰場上張弓搭箭的颯爽,判若兩人。
李瓊看著她,沉默了片刻。
隨即,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難得的笑意。
他對著齊語嫣,伸出了手,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
“語嫣公主。”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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