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活著的人,都趕到這片空地來。”
“是!”李顯揚領命而去。
很快,數千名幸存的蠻夷被士兵們用長矛和馬鞭,驅趕到了中央的篝火旁。
他們被命令跪在地上,黑壓壓的一片,像待宰的羔羊。
風狼騎的士兵們則騎在馬上,手持兵器,將他們團團圍住,形成一個巨大的包圍圈。
冰冷的刀鋒在火光下閃爍,映照在每一個蠻夷絕望的臉上。
李瓊策馬,緩緩走到人群前方。
他的出現,讓原本死寂的人群起了一陣騷動。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這個如同魔神一般的男人。
他的身上,臉上,甚至頭發上,都沾滿了乾涸或半乾的血跡。
那雙眼睛,在火光下亮得嚇人,仿佛能看透人的靈魂。
李瓊環視一圈,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
“誰是這裡的頭人?”
人群中一陣騷動,但沒有人敢站出來。
李瓊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隨手指向跪在最前麵的一個中年蠻夷。
那人穿著一身相對華麗的皮袍,雖然此刻滿是汙穢,但看得出身份不低。
“你出來。”
那中年蠻夷渾身一顫,麵如死灰,但不敢不從。
他哆哆嗦嗦地爬了出來,跪在李瓊的馬前,頭深深地埋在地上。
“大……大人……”
李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聲音裡不帶一絲感情。
“我問你,按照你們草原上的規矩,戰敗者該如何處置?”
那蠻夷頭人身體抖得更厲害了,牙齒咯咯作響,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李瓊的耐心似乎正在耗儘。
“說!”一聲暴喝,如同驚雷。
那頭人嚇得魂飛魄散,幾乎是哭喊著說了出來。
“回大人,按照規矩……”
他抬起頭,眼中滿是哀求。
“隻要是比車輪高的男人,都要被斬殺!”
這話一出,整個蠻夷人群都發出了絕望的嗚咽聲。
一些女人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孩子,身體劇烈地顫抖。
李顯揚的臉色也是一變,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周圍的騎兵們,也都沉默了。
他們雖然殺人不眨眼,但這種規矩,太過殘忍。
李瓊聽完,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他隻是靜靜地看著那個頭人,仿佛在思考。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每一秒,對跪在地上的蠻夷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終於李瓊開口了。
他的聲音,比草原的寒風還要冷。
“好,既然是你們的規矩……”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所有驚恐的臉龐。
“那就按你們的規矩來辦。”
轟!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在所有蠻夷的腦中炸響!
絕望的哭喊聲瞬間衝破了夜空!
“不要啊,大人饒命啊!”
“我們投降,我們願意做牛做馬!”
“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
無數人開始磕頭,將額頭砸在冰冷的土地上,鮮血淋漓。
就連那個報出規矩的頭人,也徹底傻了,他癱軟在地,嘴裡喃喃自語。
李顯揚終於忍不住了,他策馬上前一步,急切地說道。
“將軍!不可!”
“將軍,這些人已經投降,再行屠戮,有傷天和啊!”
另一名校尉也跟著開口。
“是啊將軍,我們是王師,不是屠夫,如此行徑,傳出去恐怕……”
他們都是李瓊的心腹,此刻卻都站出來反對。
他們可以接受為了生存而殺戮,但無法接受這種近乎滅絕的殘忍命令。
李瓊緩緩轉過頭,看向李顯揚,又看了看其他幾個麵露不忍的將領。
他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冷笑。
那笑容裡,帶著嘲諷,帶著不屑。
“天和?”
“王師?”
他反問了一句,聲音不大,卻讓所有開口的人都閉上了嘴。
“這裡是哪裡?”
李瓊用馬鞭指了指腳下的土地,又指了指周圍的黑暗。
“這裡是草原!”
“既然到了彆人的地盤,自然就要按照彆人的規矩來!”
他的聲音陡然提高,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們以為這是在過家家嗎?”
“我問你們,如果今天是我們敗了,阿古拉會怎麼對我們?她會跟我們講天和?會念及我們是王師,就放我們一馬?”
沒有人能回答。
“她隻會比我們更狠,她會把我們的頭顱砍下來,築成京觀,用來威懾我大乾邊疆的軍民!”
李瓊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字字誅心。
“我不會斬草除根,因為那太麻煩了。”
“但我也絕不會太過仁慈!”
他看著那些跪地求饒的蠻夷,眼神裡沒有一絲憐憫。
“殺戮就是草原上最通用的語言!”
“恐懼就是草原上最有效的法則!”
“今天我放過他們,明天他們拿起彎刀,就會去屠戮我們邊疆的村莊,去殺我們的父母妻兒!”
“到了那個時候,誰來跟他們講天和?誰來對他們講仁慈?”
李瓊深吸一口氣,目光再次變得冷酷。
“這是一種默契,阿古拉懂,我也懂!”
“如果有一天,她的大軍殺到我大乾的城下,她也必須遵守我們王朝的規矩!”
“而今天,在這裡,就必須遵守草原的規矩!”
他不再理會李顯揚等人,猛地一揮手,下達了最後的命令。
“執行軍令!”
“所有高於車輪的男人,一個不留!”
“違令者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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