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翊正在營地裡忙著整飭軍備、安撫傷員,忽聞手下通稟有上官要來,心裡“咯噔”一下,滿是驚訝。
在這烽火連天、局勢動蕩的年月,上頭來人,保不齊不是什麼好事吧,心裡頭難免有些打鼓。
可當聽到來人是大名鼎鼎的嶽飛將軍時,那股驚訝瞬間化作了驚喜,眼睛都亮了起來。
他在心裡暗自琢磨:“乖乖,這可是嶽飛啊!要是能跟他結識,往後回了現代,跟人嘮起來,那不得吹一輩子!”一想到這兒,趙翊嘴角都忍不住微微上揚,可沒等這笑意完全展開,像是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他又想起了師父還下落不明,這滿心的歡喜頓時被憂愁取代。
“師傅他老人家生死未卜,我見了嶽將軍,該咋交代啊?要是他問起來,我可咋說?說我沒護好師傅,讓他陷入險境?”趙翊眉頭緊鎖,在營帳裡來回踱步,心裡頭矛盾極了。
一方麵,能見到偶像般的嶽飛,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另一方麵,師父的事兒就像塊大石頭,沉甸甸地壓在他胸口,讓他愧疚又忐忑。
正胡思亂想著,帳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沉穩有力,趙翊忙整理衣衫,快步迎了出去。
隻見來人身材高大威猛,身著一襲利落的鎧甲,在日光下泛著冷硬的光,那鎧甲上的鱗片仿佛每一片都訴說著他久經沙場的故事。
嶽飛臉龐輪廓分明,劍眉斜插入鬢,雙眸炯炯有神,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英氣,舉手投足間儘顯大將風範。
再瞧旁邊那位,身形略顯纖細,卻也是昂首挺胸,眉目清秀得很。
一雙大眼睛靈動有神,透著股子機靈勁兒,皮膚白皙如玉,怎麼看怎麼像是個女扮男裝的俏佳人。
趙翊心裡犯嘀咕:“這男的肯定是嶽將軍無疑了,可旁邊這位小將軍,咋看咋不對勁,怕不是個姑娘家吧?”
嶽飛率先開口,聲如洪鐘:“你就是我師傅常誇的小師弟吧?”
趙翊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拱手行禮:“啊,您就是嶽將軍?久仰久仰!敢問令師是哪位前輩?”其實他心裡門兒清,就是想聽嶽飛親口說出師父的名字。
嶽飛微微一怔,隨即朗聲道:“周桐,周老師傅,你不會不記得吧?”
趙翊一聽,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急切地問道:“你找到師傅了?他老人家咋樣?”
嶽飛見他這般關切,心中一暖,笑著說道:“師傅受了重傷,不過所幸已無大礙,現下正在休養。
此次前來,一來是探望你,二來也是奉師傅之命,想與你共商抗金大計。”
趙翊長舒一口氣,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太好了,師傅沒事就好。
嶽將軍,快請進,咱們裡邊詳談。”
三人進了營帳,分賓主落座。
趙翊這才發現,從剛見麵起,那位宗少將軍的目光就沒從自己身上挪開過,心裡不禁有些納悶。
幾盞茶的工夫,他和嶽飛談得那叫一個投機。
嶽飛對他的那些戰術、策略很是讚賞,不住地詢問細節,趙翊也知無不言,言無不儘,把自己從現代帶來的知識和這段日子在戰場上積累的實戰經驗一股腦兒地倒了出來。
兩人越聊越起勁兒,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聊著聊著,趙翊眼角餘光瞥見宗晴琳,見她托著腮,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自己,眼神裡起初是滿滿的敬佩,像是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英雄人物。
可隨著交談深入,那眼神裡似乎又多了些彆的東西,柔柔軟軟的,讓趙翊心裡無端泛起一絲漣漪。
宗晴琳這會兒心裡頭就像開了個雜貨鋪,五味雜陳。
她打從剛進營地,看到趙翊的第一眼起,就覺得這人和旁人不一樣。
他身形矯健,麵容雖帶著幾分疲憊,卻透著股堅毅勁兒,眼神明亮得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一下子就把她的心給揪住了。
一路上想象過無數次趙翊的模樣,真見著了,才發現比想象中還要招人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