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帥府的燭火在夜色中搖曳,嶽飛握著趙翊的信件,眉頭緊鎖,燭光照在他剛毅的臉上,映出深深的憂慮。
信紙在他手中微微發顫,仿佛承載著千斤重擔。
“張憲!”嶽飛突然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室內的寂靜。
正在一旁整理軍事文書的張憲聞聲立刻放下手中事務,快步走到嶽飛身旁。
他看到嶽飛凝重的神情,心中一緊,目光落在那封信件上,“元帥,可是陛下又有新的指令?”
嶽飛將信件遞給張憲,緩緩說道:“你且看看。”
張憲接過信件,快速瀏覽起來。隨著閱讀的深入,他的神色愈發嚴肅,眉頭漸漸擰成一個“川”字。
讀完後,他抬起頭,與嶽飛對視,眼中滿是震驚與凝重,“原來陛下堅持抗金,背後竟有這般緣由……那夢境雖看似離奇,可陛下這些年的所作所為,確實處處都在為抵禦金兵、守護東京城而努力。
潭州保衛戰時,陛下心急如焚,堅持要與我們一同出兵;新鄭門危急,他更是等不及援軍,親自率兵支援。
如今看來,都是為了避免那可怕的‘靖康恥’啊!”
嶽飛微微點頭,眼神中透露出堅定,“是啊,陛下背負著如此沉重的使命,即便遭受朝廷部分奸臣的冤枉和打擊,也從未動搖抗金的決心。
此次他決心伐金,卻遭朝廷大部分文官反對,這些人隻知死守所謂的‘協議’,全然不顧金兵的殘暴,不顧百姓的安危!”他一拳砸在案幾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案上的燭火都跟著晃動了幾下。
張憲沉思片刻,說道:“可陛下雖有決心,但朝中阻力如此之大,這‘師出有名’確實是個難題。
不過,陛下既然下達了讓高寵和楊再興在秦州軍演並借機攻擊的命令,我們也隻能全力執行,儘早為伐金打開局麵。”
嶽飛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傳令下去,讓高寵、辛棄疾、楊再興、牛皋速速來此商議。”
不多時,四人匆匆趕到帥府。高寵一進門,就大聲嚷嚷起來:“元帥,這麼急召我們來,是不是有仗要打了?我可早就手癢了!”他身材魁梧,滿臉的興奮與期待,一雙虎目炯炯有神。
楊再興則沉穩許多,默默站在一旁,目光平和地看著嶽飛和張憲。
辛棄疾和牛皋對視一眼,眼中也滿是好奇。
嶽飛看了看眾人,又看向張憲,“你來說吧。”
張憲向前一步,目光在四人身上掃過,神色嚴肅地說道:“你們總是念叨陛下為什麼不讓你們去打金國,現在機會來了。
陛下決定讓你們馬上攻擊秦州,但必須要找一個開戰借口,而且一開戰,就得在短時間內拿下秦州!”
高寵一聽,立刻瞪大了眼睛,撓了撓頭,滿臉的不解,“啥?要我們儘快拿下沒問題,可為什麼還要什麼鳥借口?
打仗不就完事兒了,整這些彎彎繞繞乾啥!”他雙手叉腰,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
辛棄疾心思細膩,略微思索了一下,問道:“張政委,是不是朝廷部分朝臣反對?所以才需要借口來堵住他們的嘴?”
牛皋也跟著說道:“對啊,是不是陛下有為難?不然咋會這麼麻煩!”
張憲看著高寵那副直愣愣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你看你們兩個憨貨,就知道打,也不問問陛下為什麼要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