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的帥府內,燭火搖曳,映照著嶽飛與張憲的麵龐。
嶽飛身著一襲墨色勁裝,腰間的佩劍泛著冷光,此刻他正背著手,在屋內來回踱步,眉頭微皺,似有疑惑未解。
張憲則斜倚在案幾旁,一手托腮,臉上掛著一抹促狹的笑意。
“老張,你這次可真是打得一手‘啞謎’。”
嶽飛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目光落在張憲身上,嘴角微微上揚,“為何不把那三日的計策明明白白說與他們?
就你這般籠統交代,那兩個小子,怕是又要急得抓耳撓腮了。”
說罷,他輕輕搖了搖頭,似是無奈,又似是覺得好笑。
張憲直起身子,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雙手抱胸,挑眉道:“嶽帥,我這正是有意為之。
您沒瞧見他們平日裡那副‘橫衝直撞’的模樣?如今陛下有意開設軍事學校,往後的將領,光有匹夫之勇可不行,得學會動腦子,懂得謀算。我不過是給他們個機會,好好磨磨性子,長長心眼。”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案幾,發出“噠噠”的聲響。
嶽飛聽聞,不禁大笑出聲,笑聲爽朗,震得屋內的燭火都微微晃動。
“你這心思,倒是巧妙。不過,你就不擔心他們當真琢磨不透,誤了大事?”嶽飛笑罷,眼神中帶著幾分關切。
張憲擺了擺手,自信滿滿道:“他們兩個或許還差些火候,但彆忘了還有辛政委和牛政委。
這二位在參謀部待了這麼久,耳濡目染,學到的可不少。
尤其是辛政委,陛下親自點名讓他輔佐高寵,想來是對他寄予厚望。
這安排,一來是讓他看住高寵那莽撞的性子,二來,不就是想讓他們取長補短,把隊伍擰成一股繩,提升戰力嘛。
就算那三人一時摸不著頭腦,辛政委必定能領會我們的意圖。”說到這兒,張憲摸了摸下巴,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嶽飛微微頷首,目光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神色變得有些凝重:“我也聽說了軍事學校的事,說是現在就開始籌備。
隻是若陛下真要禦駕親征,這軍事學校的建設,怕是得等滅了金國,才能步入正軌了。”
“嶽帥所言極是。
不過,有陛下的雄才大略,再加上咱們這些將領齊心協力,滅金之日,想來也不遠了。”
張憲走到嶽飛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堅定。
兩人相視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對未來戰事的期待,也有對麾下將領成長的期許。
屋內的燭火,依舊明亮,將兩人的身影映照在牆上,仿佛一幅並肩作戰的畫卷。
秦州城內,氣氛壓抑得仿佛能擰出水來。五月十二的太陽,似乎也被這緊張的氛圍所影響,散發出的光芒都帶著幾分燥熱。
完顏不驚身披厚重的鎧甲,在城牆上不停地來回踱步,金屬碰撞的聲響在寂靜的空氣中格外刺耳。
他時不時抬頭望向城外,眼神中滿是警惕與不安。
“這些遼兵,終究是靠不住的。”
完顏不驚停下腳步,眉頭緊鎖,低聲咒罵道。為了防止“遼兵”消極怠工,他特意從親信中挑選出精銳,組成親衛小隊,手持皮鞭,在城牆上來回巡視。
一旦發現有人稍有懈怠,便是一頓嗬斥,甚至拳腳相加。
“想當年,耶律餘睹那廝為我大金立下汗馬功勞,金太祖對他信任有加,他提出的要求,幾乎是有求必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