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城的夜色,如墨般濃重,卻掩不住延禧宮的燈火通明。
趙翊佇立在窗前,手中緊緊攥著各地軍區的請戰奏書,每一份都仿佛有千鈞之重。
窗外,更漏聲滴答作響,卻絲毫無法擾亂他的思緒,他的目光,透過紙頁,仿佛看到了千裡之外熱血沸騰的百姓,看到了無數雙渴望戰鬥、渴望建功立業的眼睛,直到這一刻,他知道她之前所做出的努力,所付出的代價是值得的,因為他真正喚醒因宋太宗兩次北伐失敗而丟失的漢人的民族脊梁的“精魂”。
宋太宗那兩次刻骨銘心的“北伐”,如同兩道深深的傷疤,刻在了大宋的曆史長河中。
公元979年,那是一個充滿希望卻又布滿陰霾的年份。
剛剛平定北漢的宋軍,士氣正盛,宋太宗趙光義意氣風發,親率大軍,直指幽雲十六州。
彼時,大宋軍隊一路勢如破竹,仿佛勝利就在眼前。
然而,在高梁河畔,遼軍如鬼魅般出現。
那一日,高梁河的水,映照著血色殘陽。
遼軍騎兵的鐵蹄聲,如驚雷般響徹天地。
宋軍雖奮力抵抗,但在遼軍騎兵的衝擊下,漸漸陷入混亂。
宋太宗親臨戰場,試圖鼓舞士氣,卻不幸中箭受傷,不得不乘驢車倉惶南逃。
這一戰,宋軍遭遇重大失敗,精銳部隊損失慘重,原本高漲的士氣瞬間跌入穀底。
時光流轉,公元986年,宋太宗再次燃起了收複幽雲十六州的希望。
這一次,他兵分三路,浩浩蕩蕩向遼國進發。
東路軍由曹彬率領,中路軍由田重進率領,西路軍則由潘美、楊業統率。
起初,三路大軍進展順利,連連告捷。然而,東路軍因貪功冒進,在岐溝關遭遇遼軍主力,一敗塗地。
東路軍的潰敗,如同多米諾骨牌,引發了連鎖反應。
中路軍和西路軍被迫撤退。
在西路軍的撤退過程中,楊業力戰而死,更是讓宋軍士氣遭受重創。
這第二次北伐,再次以慘敗告終。
從此,宋太宗收複幽雲十六州的美夢徹底破碎,大宋也不得不放棄主動進攻的策略,轉而采取守勢防禦政策。
這一守,便是幾十年。
長期的防禦保守政策,如同一劑慢性毒藥,漸漸侵蝕著大宋的根基。
軍人不再以開拓疆土、建功立業為理想,“敢戰、可戰、能戰”的勇氣在歲月的消磨中漸漸消逝。
曾經保家衛國的熱血,被“中庸”思想所取代,變得畏縮不前。
百姓們也不再有參軍的熱情,不再懷揣著保家衛國的夢想。
這導致了一個令人痛心疾首的結果:當童貫率領著幾十萬西軍精銳,麵對已被金兵擊潰的幾千遼軍時,竟然一觸即潰,在耶律大石的率領下,如潮水般敗退。
這不僅是一場軍事上的慘敗,更是一場民族的恥辱,是刻在大宋曆史上難以磨滅的傷痛。
趙翊自掌軍以來,便深知這種風氣必須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