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元年,金國局勢風雲變幻,各方勢力在利益的漩渦中艱難抉擇。
在金國上京,完顏宗弼神色凝重地回到自己的府邸。
踏入書房,他隨手將官帽摘下,重重地放在案幾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書房內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隻有案頭搖曳的燭火,在牆上投下他微微晃動的身影。
他緩緩在書桌前坐下,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仿佛那紋路裡都藏著無儘的憂慮。
伸手拿起毛筆,在硯台中蘸了蘸墨汁,卻遲遲沒有落筆,眼神中滿是遲疑與糾結。
腦海中不斷閃過朝堂上完顏晟那狂妄而決絕的模樣,以及草原各部族那貪婪又狡猾的麵孔,心中五味雜陳。
“如今陛下急於讓草原各部出兵夾擊宋軍,可如此輕易許諾城池,日後必生禍端。”
完顏宗弼喃喃自語,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深深的無奈。
他輕輕歎了口氣,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毛筆,“但此刻,也隻能先穩住他們,待擊退宋軍,再從長計議了。”
他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終於在紙上奮筆疾書起來。
筆尖在宣紙上沙沙作響,他將完顏晟的承諾一字一句認真寫下,每寫一個字,都像是在自己的心上重重地壓了一塊石頭。
他深知,這些承諾一旦送出,就如同潑出去的水,再難收回。
寫著寫著,他突然停下筆,抬起頭,眼神中滿是迷茫與擔憂。
他不知道,這些承諾是否真能換來草原各部的出兵相助,也不知道,日後金國又該如何應對這些貪婪的部族。
寫完信後,完顏宗弼招來一名心腹。
他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後,在書房內來回踱步,神色凝重。
待心腹到來,他停下腳步,目光如炬地盯著對方,鄭重地說道:“你即刻出發,將這封信親手交給蕭阿古族長,路上務必小心,不可有絲毫閃失!”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心腹單膝跪地,接過信件,大聲應道:“遵命!”說完,便迅速起身離去。
完顏宗弼站在門口,望著心腹遠去的背影,久久沒有挪動腳步。
夜風吹來,掀起他的衣角,他卻渾然不覺,心中滿是憂慮。
他知道,金國的未來,此刻正麵臨著巨大的挑戰。
不僅要麵對宋軍的頑強抵抗,還要處理好與草原各部的關係,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與此同時,在草原深處的一座大帳內,燭火通明,氣氛凝重而緊張。
蕭阿古坐在主位上,身材魁梧,滿臉虯髯,眼神中透著一股精明與狡黠。
他手中緊緊攥著一份密報,眉頭緊皺,不時抬頭掃視著帳內的其他五位族老。
這五位族老分彆是身材高大、滿臉橫肉的耶律察哈,他此刻正不停地用手摸著腰間的彎刀,眼神中滿是懷疑與警惕;
身形消瘦、眼神陰鷙的耶律斡魯,他正低著頭,不知在盤算著什麼;
大腹便便、滿臉油膩的蕭合達,不停地用手帕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臉上寫滿了焦慮;
皮膚黝黑、孔武有力的耶律蒲古,他雙手抱胸,坐在那裡,一臉的不耐煩;
還有眼神深邃、舉止沉穩的耶律胡實,他安靜地坐在一旁,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