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血,將遠處的城牆染成暗紅,殘陽的餘暉灑在會寧府府衙的青磚黛瓦上,映出一片肅殺。
趙翊負手立於窗前,目光如炬,死死盯著城外那座固若金湯的城池。
城牆之上,金兵旌旗獵獵,寒風呼嘯而過,發出陣陣嗚咽,似在為即將到來的慘烈廝殺哀鳴。
昨日,趙翊已明確告知金國皇帝,限其一日內投降。
可此刻,夜幕低垂,卻依舊不見絲毫投降的跡象。
趙翊的眉頭緊緊皺起,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他猛地轉身,大步走向案幾,猛地一拍,震得案上的竹簡、文書簌簌作響。“來人!”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傳我命令,準備火炮,準備全力進攻金國皇宮!”
就在命令即將下達之際,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名親兵滿頭大汗,神色慌張地闖入殿內,“陛下!急報!”說著,雙手呈上一摞信件。
趙翊微微一愣,接過信件,展開細看,臉色逐漸變得複雜起來。
這些信件,均來自金國皇宮內的朝臣,字裡行間滿是懇切,訴說著他們願將功贖罪,懇請宋帝再給他們一天時間,聲稱定能說服皇宮禦衛軍叛變,或是尋機偷開城門,助宋軍一舉攻破會寧府。
趙翊握著信件,陷入沉思。片刻後,他緩緩開口:“即刻召集王勇、李勇等諸位將領,前來議事!”
不多時,王勇、李勇等將領匆匆趕來。
王勇身材魁梧,虎背熊腰,滿臉絡腮胡,此刻大步流星踏入殿內,眼神中透著一股剛猛之氣;
李勇則身形修長,麵容沉穩,目光深邃,舉止間儘顯儒雅風範。
眾將領整齊列隊,抱拳行禮:“末將參見陛下!”
趙翊微微抬手示意眾人起身,而後神色凝重地說道:“各位弟兄,朕昨日已給金國皇帝一日時間考慮主動投降,可時至今日,他們仍無絲毫動靜。
按常理,真應即刻下令全麵進攻。然而……”他頓了頓,舉起手中的信件,“就在剛剛,朕收到許多金國朝臣的來信,他們懇請我們再給一日時間,聲稱會設法說服守衛皇宮的禦衛軍叛變,或是打開城門。
你們對此事有何看法?”
話音剛落,王勇便急不可耐地向前踏出一步,濃眉倒豎,雙目圓睜,大聲說道:“陛下,依本帥看,這定是金國人的奸計!他們這是故意拖延時間,妄圖等待援軍或是加固城防。
金國人心狠手辣,詭計多端,豈會如此輕易就自毀長城?
本帥以為,我們絕不能輕信他們的鬼話,應立刻下令進攻,以雷霆之勢踏平會寧府!”他越說越激動,雙手緊握成拳,仿佛隨時準備揮出,臉上的肌肉也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李勇卻不慌不忙,輕撫胡須,神色平靜地說道:“王元帥所言雖有道理,但末將以為,此事或許另有隱情。
如今金國60萬精銳已被我軍殲滅,黃龍府也已投降,這對金國而言,無疑是致命一擊。
正所謂樹倒猢猻散,那些金國朝臣想必也深知金國大勢已去,為求自保,很可能會另謀出路。
他們主動提出此計,或許正是為自己尋一條活路,如此看來,此事倒也有幾分可信度。”
他目光堅定地望向趙翊,言語間條理清晰,透著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這時,呂端微微上前,臉上滿是憂慮之色:“陛下,不管此事是真是假,我們都不得不防。
若真如李政委所說,我們給他們這一天時間,或許能減少不少傷亡;可若如王元帥所言,是金人的詭計,那我們豈不是白白浪費了戰機,還可能讓將士們陷入危險境地?末將實在難以決斷。”
他雙手背在身後,不停地來回踱步,眼神中滿是糾結與無奈。
韓世忠性格直爽,此刻忍不住大聲說道:“怕什麼!我們宋軍兵強馬壯,何懼金人耍什麼花招?就算他們是拖延時間,我們也有足夠的實力正麵強攻,一舉拿下會寧府!與其在這裡猶豫不決,不如痛痛快快地打一場,讓金國人知道我們大宋的厲害!”他揮舞著手臂,滿臉豪情壯誌,身上的鎧甲隨著動作發出嘩嘩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