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鵬程剛剛打開手裡寫著家教兩字的紙板,就見一個胸前戴著師範大學校徽的男生突然跑過來,凶神惡煞般對他吼道:“沒看到這是我們師範大學的地盤嗎?離遠點!”
耿耀陽在旁聽著不由得一愣,心道:“師範大學的地盤?這地方不是自發形成的家教市場嗎,怎麼會成了師範大學自己的地盤?”
金鵬程好不容易有了個擺攤的地方,而且位置絕佳,哪裡舍得現在就走?
他沒有理睬對方的聒噪,繼續站在原處一動不動。
那男生見他不聽道道,氣急敗壞道:“我給你說話你沒聽見啊?耳朵聾嗎?”
金鵬程見他竟然惡語相向,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道:“這地方又不是你家的,你管得著嗎?今天我就站這兒了,怎麼著吧?”
“嘿,你小子還敢頂嘴?”那男生身高體壯言語粗魯,像是個體育生,毫不客氣地衝過來推了他一把道:“趕緊滾!要不然揍挺你丫的!”
跟耿耀陽一樣,苦出身的金鵬程也是個徹頭徹尾的順毛驢。
假若這個男生好聲好氣商量的話,他大概率會給對方一個麵子。但是該男生不但言語上蠻橫無理,還直接動起了手。這對他來說真可謂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她也忍不了。
金鵬程當即扔掉紙板,跟那個男生廝打在了一起。
兩個人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一時間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
正在關鍵時刻,大門裡又跑過來一個身材高大、麵目猙獰的體育生,衝過去照著金鵬程就是一腳。
金鵬程猝不及防,一下子被踹倒在地。兩個家夥趁機對他拳打腳踢,看樣子不把人打死誓不罷休。
耿耀陽萬沒想到,自己第一次來家教市場便碰上了欺行霸市的學生惡勢力。從對方有恃無恐的囂張表情看,周圍應該還有同夥,絕不是隻有這倆家夥。
儘管他不想莫名其妙地被卷入衝突,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同學被人給活活打死,隻得大喝一聲道:“住手!快住手!”
金鵬程已經被他們打得躺在地上動彈不得,但卻忍著痛沒有服軟。那兩個男生見又有人敢出頭,掉過頭來氣勢洶洶朝著耿耀陽撲了過來。
“哪裡冒出來的四眼狗,敢管我們的閒事。”那男生猖狂得很,指著他破口大罵道:“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
耿耀陽非常有經驗,很明白打架之前必須使自己保持冷靜,因此對方肆無忌憚的挑釁幾乎不起作用。
他吸了口氣道:“再打,人就死了。把人家打死了,你們也要蹲大牢的。”
“我呸!”那男生不屑道:“這是我們師範大學的地盤。對你們這些來找事的,就該統統打死,一個也彆放過。”
另一個男生嗬斥道:“你算什麼東西?快滾!”
耿耀陽見對方不聽勸,隻得警告道:“嘴巴放乾淨點。有事說事,罵人算什麼本事?”
“咦?你小子還真是廁所裡的石頭:又臭又硬!”那男生說著朝左右招呼道:“哥兒幾個,又來了個不服氣的,一塊兒教訓教訓他。”
說話間大門內又竄出來兩個身強體壯的體育生。四個人把耿耀陽團團圍住,一個個橫鼻子豎臉,恰似凶神惡煞一般怒目而視。
眾寡懸殊下耿耀陽卻毫不低頭,圓睜雙目道:“怎麼著?想仗著人多欺負人嘛?”
為首男生直接將手指戳到了耿耀陽臉上,氣焰囂張道:“老子就欺負你了,怎麼著吧?”
“這麼說是沒的商量了?”耿耀陽微微調整了一下姿態,冷冷地問道。
“哈哈哈!”為首男生猖狂地點指道:“你跪下來給爺磕三個響頭,再叫三聲爺爺,我們就饒了你。要不然,哼哼……”
如此過分的要求簡直是欺人太甚!
耿耀陽雙目突然放出凶光來,厲聲喝道:“看來你們是想找死了!”
為首男生見他陷入重圍之中還敢大言不慚,氣衝鬥牛下悍然舉起手來,就想扇對方兩個耳光,好讓這家夥長長記性。
但見他的手剛剛舉起,耿耀陽忽地身形一矮,照準他腹部閃電般就是一拳。不待那男生叫出聲來,耿耀陽借勢身子往後一頓,一個後頂肘又狠狠地擊在後麵男生的肚子上。
隻聽得“哎呀!”“啊!”的兩聲慘叫,前後兩個男生應聲捂著肚子坐在了地上連聲哀嚎。
左右兩個男生隻覺得眼前一花,再看時兩個同伴已然倒下。他們倆正在茫然不知所措間,耿耀陽轉身朝著右側男生就是一個橫肘,接著右腳往後一擺,來了個漂亮的馬步後戳腳。
左右兩個男生的小腹先後中招,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便像蝦米一般躬著身子躺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不已。
得虧耿耀陽看在都是學生的份上僅用了五六分力氣,否則地上躺著的四個大兄弟裡麵,怕是已經有人可以競選淨事房大總管了。
耿耀陽掃視著地上輕鬆打倒的四個對手,輕蔑一笑道:“就你們這些貨色還敢在這裡欺行霸市,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周圍看熱鬨的人群中,非師範大學的學生早已經受夠了這幫體育生的欺淩之苦,此刻見到耿耀陽出手教訓了他們,一個個忍不住大聲叫起好來。
而師範大學的學生們可就不樂意了,一個女生當即跳出來尖聲斥責道:“你是什麼人?乾嘛打我的同學?”
老話說得好:跟女人講道理無異於對牛彈琴。女人一旦情緒化上來,是根本沒道理可講的,更沒有任何是非對錯可言。
耿耀陽隻覺得對方的指責不可理喻,雙手一攤道:“同學,是他們四個先打倒我同學,又過來打我,我才不得不反擊的……”
那女生不待他說完便打斷道:“我的同學倒在地上,你好端端一個人站著,誰打誰不是一目了然嗎?”
該女生把雙標黨和唯結果論發揚光大到如此地步,不知道學校是不是該給她發一個兩噸重的大勳章。
耿耀陽被她逗得直笑道:“我要是不反擊,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再說了,我同學不也被他們打得躺在地上嗎?”
“那我不管!”該女生使出了胡攪蠻纏的大招,向周圍學生們鼓動道:“同學們,這個壞人來咱這兒毆打我們的同學,大家一起上把他抓住送到派出所去!”
如此一個顛倒黑白指鹿為馬的蠻橫女人,耿耀陽絕不慣著,輕笑一聲道:“我不過是製止你們毆打他人,你就說我是壞人!既然你都說了我是壞人了,那老子就當一回壞人吧!”
他伸出手指頭勾了勾道:“來吧!你們師範大學的有一個算一個,連老師帶學生,老子今天非把你們一個個全打趴下不可!”
他學著電影上的功夫巨星,雙手一分擺出一個瀟灑的架勢道:“來呀,不服的都TM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