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耀陽腦海中忽然一亮,心中頓時了然。
看樣子,估計是侯成鋼籌劃的此事,季文峰則是充當內應和幫凶,為的就是構陷抹黑他,並且以此為突破口,讓526宿舍從此陷入到互相懷疑和埋怨的黑暗圈套中。
畢竟隻有大家夥不團結了,侯成鋼才有機會拉一幫打一幫,直至掌控整個班級。
侯成鋼見他沒有動靜,更是來勁地挑撥道:“你可是咱係裡公開表揚的‘見義勇為積極分子’,總不能為了個保險絲和幾毛錢跟大家夥計較吧?”
陶海波終究忍不住了,開口催促道:“老三,真要是你乾的我也不怪你,關鍵是趕緊想法子來電吧。黑燈瞎火的啥也乾不了啊!”
當一個人被懷疑時,再自證清白也是沒用的,隻有找到第三方證據才有足夠的說服力。
耿耀陽嗬嗬一笑道:“這事啊還真不是我弄的。不過呢,我先下去找宿管大爺把電接上,然後再跟你們解釋是怎麼回事。”
說罷,他丟下季文峰和侯成鋼,轉身匆匆出了宿舍。
“你說這人……”季文峰趁機落井下石道:“不是他弄的乾嘛要掏錢?他願意拿錢,那就證明肯定是他弄的。”
這家夥的歪理邪說拿到後世,殺傷力堪比那句著名的:‘不是你撞的乾嘛要扶’!
耿耀陽到一樓值班室找到宿管大爺,交了五毛錢後換上保險絲,526宿舍立刻重新恢複了光明。
當他回到宿舍時,卻見眾人都不大願意理睬他,一個個冷著臉,像是宿舍裡沒他這個人一樣。
耿耀陽微微一笑,回頭道:“賈雙喜,進來啊!”
話音未落,但見隔壁528宿舍的賈雙喜嘻嘻哈哈走了進來。
“老二,這星期再打一把吧?”
他衝著季文峰嬉皮笑臉道:“上次你手氣不好,這次可得好好表現。”
季文峰跟賈雙喜一向是酒桌和牌桌上的老朋友,當然不能冷落了對方,趕緊應和了幾句。
賈雙喜忽然臉色一板道:“我說你們幾個不要冤枉了人家耿耀陽。今天下午我和他前後腳走的。我親眼看著他熄了燈鎖上的門,然後我們倆一起去的教學樓。”
賈雙喜這番話立馬洗清了耿耀陽身上的嫌疑。
儘管這夥計學習上不大怎麼樣,但為人卻敞亮仗義,在班裡的人緣更是好得很,所以他的話可信度很高。
人家下午離開宿舍的時候還有電,那就證明本次宿舍斷電跟耿耀陽毫無乾係,而是有人犯下錯不但不想承認,還把臟水往人家身上潑而已。
蔣悅東和陶海波倒也光棍,趕忙致歉道:“老三,對不起,我們不該懷疑你!實在是對不起!”
祁宇輝此刻才道:“我一直覺得這事肯定不是人家老三乾的。你們倆讓侯成鋼一忽悠就信了,也太好騙了。”
蔣悅東和陶海波被他說得臉上有點掛不住,喃喃道:“老二首先懷疑的老三,不賴我們。”
季文峰見大家夥把矛頭指向了自己,忙不迭反駁道:“怎麼是我懷疑的?老三自己承認是他最後走的,不懷疑他懷疑誰去?”
耿耀陽這時候才發話道:“行了,一個宿舍的兄弟就彆互相埋怨了。咱這個宿舍都建成這麼多年了,線路早就老化了,說不定是哪裡短路造成的,跟咱們怎麼用電並沒有關係。”
儘管他表現得非常大度,但心裡卻道:“要是侯成鋼一直這麼挑撥離間下去,應化九三很快就會成為一盤散沙。”
儘管應化九三出現了侯成鋼這根攪屎棍,但耿耀陽卻無暇關心,因為他更關心的是如何學好專業知識,爭取早日賺錢發家。
他這麼忙的人,哪有閒工夫陪著侯成鋼等人玩這種極其幼稚的過家家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