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時至深夜,但酷暑難耐外加恰逢畢業季,東海大學校園裡依然到處是遊蕩的人影。
大夥看到一幫子學生氣勢洶洶直奔八號宿舍樓而去,好奇之餘紛紛尾隨著隊伍看起了熱鬨,因此一行人越聚越多。
到達八號宿舍樓下時,隊伍居然達到了上百人之多,另外還有許多聽到動靜陸續趕來瞧稀奇的學生和閒雜人等。
耿耀陽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麵,後麵跟著鬥誌昂揚的十幾個應化九三班同學。
剛踏進八號宿舍樓院子,借著路燈的照射,他一眼就瞧見秦誌虹垂頭喪氣地坐在乒乓球台子上。在他身邊還站著一高一矮兩個輕鬆說笑的年輕男子。
這倆家夥正是應化九三輔導員錢望濤和管理係九四級輔導員王長鶴。
他們倆原本計劃是,安排兩個管理係體育生去一號宿舍樓把耿耀陽帶過來,然後利用老師的身份進行威逼恐嚇,強行把偷窺管理係女生宿舍的罪名安插到他跟秦誌虹頭上。
最後以此為借口給予對方嚴厲的處分,從而達到把對方搞臭的目的。
但沒有想到的是,耿耀陽來了是不假,但卻帶來了一百多號義憤填膺氣勢洶洶的學生。
這倆家夥萬沒想到半夜三更會來湧進來這麼多人,一時間麵麵相覷都愣住了。
耿耀陽一眼便認出了錢望濤,登時吃了一驚:“咦?錢望濤怎麼會在這裡?難道今晚上又是他想陷害我不成?”
雖然說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但事出蹊蹺下他依然保持著理智。
既然是錢望濤再次對自己下了黑手,那麼自己就必須立刻予以還擊,打對方個措手不及。這樣一來,他才有機會掀翻輔導員的權威,使自己擺脫天然不利的學生身份。
想到此,他衝上前去搶先質問道:“錢望濤,你想乾什麼?乾嘛要誣陷人家秦誌虹偷看女生宿舍?”
兩軍相遇必須在氣勢上壓倒對方。耿耀陽這一聲怒吼直接把犯錯的大帽子硬生生扣在了對方頭上,搞得那兩人頓時一怔。
錢望濤畢竟是應化九三的輔導員,自持貴為老師的身份,當下開口斥責道:“耿耀陽,你咋呼什麼?大晚上的,你帶這麼多人來想乾什麼?”
他一開口,耿耀陽身後那些化學係學生登時認出了自己班的輔導員。出於對老師敬畏的本能,大家夥原本高昂的氣勢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
老話說得好:氣可鼓,不可泄。
事已至此,耿耀陽很清楚,自己在錢望濤麵前決不能軟下來。要不然,他就隻能按照人家的節奏走,到頭來白白挨上一頓批不說,說不定還會被強行扣上一坨屎。
心念甫動下,耿耀陽針鋒相對道:“錢望濤,我還想問問你呢!”
他回身一指扣住的那兩個體育生道:“這倆家夥假冒糾察隊,跑到我們宿舍裡吆五喝六的,誣陷我跟秦誌虹偷看女生宿舍,還說秦誌虹被他們給抓起來了。”
“現在秦誌虹被你給扣著。”
他又一指醉意熏然搖搖欲墜的秦誌虹,正氣凜然道:“錢望濤,當著大家夥的麵,你給我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為什麼要誣陷我們倆?”
錢望濤萬沒想到王長鶴派出去的兩個體育生如此無能,連個耿耀陽都控製不了,還讓人家像押送犯人一樣弄到現場充當人證,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為好。
有道是眾怒難犯。
眾目睽睽之下,尤其是在一幫子已經畢業的學生麵前,想空口無憑去汙蔑耿耀陽偷窺女生宿舍,目前看來已經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