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降頭師滬上鬥法:租界華僑離奇死亡事件
民國十六年,上海宛如一座被時代巨手拉扯的斑駁拚圖。黃浦江的水渾濁且湍急,江麵上來往著各國的商船,鳴笛聲此起彼伏。外灘邊,歐式風格的建築高聳林立,見證著洋人的權勢與野心;而轉身走進弄堂,狹窄幽暗的巷道裡,彌漫著濃鬱的生活氣息,晾衣杆橫七豎八,吳儂軟語交織著市井的喧鬨。
在法租界一條名為靜安巷的幽靜小巷中,清晨的寧靜被一聲驚恐的尖叫打破。死者是陳福生,一位從南洋歸來的華僑富商。他的宅邸在小巷深處,是一棟中西合璧的兩層小樓,平日裡大門緊閉,透著幾分神秘。管家清晨去叫陳福生起床時,發現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周身散發著徹骨的寒意。
陳福生被發現時,全身血液仿佛被抽乾,麵色慘白如紙,宛如一尊毫無生氣的石膏像。雙眼圓睜,眸中恐懼的神色仿佛凝固,臉上的每一道皺紋都訴說著臨終前的極度驚恐。房間裡的一切都擺放得整整齊齊,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門窗緊閉,就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奪取了性命,仿佛這房間是一座無形的牢籠,困住了他的生機。
負責調查此案的是租界巡捕房的探長周正。周正年約四十,身形挺拔,麵容剛毅,眼神中透著職業性的敏銳與乾練。在巡捕房多年,他破獲過無數棘手案件,素有“神探”之名。趕到現場後,他立刻有條不紊地指揮手下封鎖現場,自己則開始仔細地勘察每一個角落。
周正蹲下身,輕輕撥開死者的頭發,檢查是否有傷口;又仔細查看床單、地麵,不放過任何一絲可疑的痕跡。他打開衣櫃,裡麵的衣物整齊排列;翻找書桌抽屜,文件資料擺放有序。可一切都是徒勞,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屍體被送去法醫處檢驗,結果卻讓所有人都陷入了困惑。法醫滿頭大汗,用顫抖的聲音彙報:陳福生的死因完全無法用科學來解釋,他體內的血液像是在瞬間被某種神秘力量吸乾,血管乾癟,身體各器官呈現出一種詭異的衰竭狀態。
周正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他深知這起案件的複雜性遠超想象。他開始走訪陳福生的親朋好友,試圖尋找一些蛛絲馬跡。從陳福生的管家口中,周正得知,陳福生在南洋打拚的歲月裡,並非一帆風順。在南洋的商業戰場上,他曾與一位降頭師結下過梁子。這位降頭師在南洋一帶聲名赫赫,精通各種邪術,其手段詭異莫測,據說能在千裡之外操控人的生死,讓人在睡夢中無聲無息地死去。管家回憶起陳福生回到上海後的種種異常,他時常感覺有人在暗中監視他,夜晚窗外總有奇怪的黑影晃動,可每次派人去查,都一無所獲,仿佛那些神秘的監視者能融入黑暗之中。
周正心中一驚,他雖然對南洋降頭術有所耳聞,但一直認為那隻是迷信傳說,是南洋地區未開化的愚昧之談。如今看來,這件離奇的命案或許真的與降頭術有關。為了揭開真相,周正決定拜訪一位對神秘學頗有研究的學者——林鶴年。
林鶴年居住在租界邊緣的一棟古樸宅院裡,庭院中種滿了奇花異草,彌漫著淡淡的藥香。他是一位精通古今中外神秘學的學者,平日裡深居簡出,卻對各種奇聞異事了如指掌。他的書房裡擺滿了各種古籍善本,從中國的《山海經》到西方的神秘學著作,應有儘有。周正來到林鶴年的家中,向他詳細描述了陳福生的死亡經過和種種詭異之處。
林鶴年聽完後,放下手中的茶杯,臉色變得十分凝重。他站起身,緩緩走到書架前,抽出一本泛黃的古籍,翻到其中一頁,指著上麵的記載說:“南洋降頭術確實存在,而且種類繁多,其中有一種名為‘血降’的邪術,正是通過吸食人的血液來達到殺人的目的。施展血降的降頭師需要提前獲取被施術者的生辰八字和毛發、指甲等物品,然後在特定的時間和地點,借助邪法和咒語,操控血降對目標下手。血降施展時,降頭師會在一個隱秘之處布置法陣,陣中擺放著被施術者的物品,通過念動咒語,引導血降的力量,讓被施術者的血液在不知不覺中被吸乾。”
周正聽後,心中充滿了疑惑和震驚。他問道:“難道就沒有辦法破解這血降嗎?”林鶴年沉思片刻後說:“破解血降並非易事,需要找到一位同樣精通降頭術的高人,而且還得了解施術者的手法和咒語。血降的破解之法往往隱藏在各種神秘的儀式和咒語之中,稍有不慎,不僅無法破解,還可能激怒施術者,導致更嚴重的後果。在上海,恐怕很難找到這樣的人。不過,我聽說在租界內,有一位來自南洋的神秘人物,他或許對降頭術有所了解。”
在林鶴年的指引下,周正來到了一家位於租界深處的南洋茶館。這家茶館是南洋華僑們聚會的場所,平日裡人來人往,十分熱鬨。茶館的招牌是用繁體中文書寫的,門口掛著兩盞紅燈籠,透著濃鬱的南洋風情。走進茶館,裡麵彌漫著濃鬱的茶香和咖啡香,牆上掛著南洋的風景畫,身著傳統服飾的服務員穿梭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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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走向櫃台,向老板打聽那位神秘的南洋客。老板起初有些猶豫,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但在周正亮出巡捕房探長的身份後,終於鬆了口。老板壓低聲音說:“那位神秘的南洋客名叫阿讚坤,是一位精通降頭術的巫師。他來到上海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平日裡很少與人交流,總是獨來獨往。他住在茶館後麵的一棟小樓裡,很少有人能見到他,他總是在夜晚才出門,行為十分詭異。”
周正按照老板的指示,找到了那棟小樓。小樓看起來有些破舊,牆壁上爬滿了青苔,窗戶緊閉,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周正敲響了阿讚坤的房門,過了許久,門緩緩打開。一個身材瘦高、麵色黝黑的男子出現在門口,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頭發束在腦後,眼神深邃而神秘,仿佛能看穿人的內心。周正自我介紹後,阿讚坤沉默了片刻,然後將他請進了屋內。
屋內光線昏暗,彌漫著一股奇怪的香味,像是香料和草藥混合的味道。牆上掛著一些奇怪的符咒和畫像,地上擺放著一些神秘的器具,有陶罐、骨製的雕像等。周正將陳福生的案件告訴了阿讚坤,並希望他能幫忙破解血降。阿讚坤聽後,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緩緩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夜色說:“血降是一種極其邪惡的降頭術,施展此術的人必定懷有深仇大恨。我雖然對降頭術有所了解,但要破解血降,還需要更多的線索。血降的力量十分強大,一旦施展,就如同詛咒一般,緊緊纏繞著被施術者,不達到目的絕不罷休。”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阿讚坤和周正一起展開了調查。他們從陳福生的生意往來入手,發現陳福生在南洋時曾參與過一場激烈的商業競爭,對手是一位名叫馬哈迪的南洋富商。馬哈迪在南洋的商業版圖十分龐大,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為了打敗陳福生,他不惜勾結降頭師,對陳福生施展了血降。
周正和阿讚坤順著這條線索繼續追查,終於找到了馬哈迪派來上海的降頭師——巴頌。巴頌隱藏在租界的一處廢棄工廠裡,這裡曾經是一家紡織廠,如今已經破敗不堪,雜草叢生。工廠的大門緊閉,周圍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周正和阿讚坤小心翼翼地靠近工廠,透過門縫,看到裡麵擺放著一些奇怪的物品,有盛滿鮮血的陶罐、用人骨製成的法器,還有一些寫滿符咒的紙張。
巴頌得知周正和阿讚坤在調查他後,決定先下手為強。一天夜裡,周正和阿讚坤在回家的路上,突然遭到了巴頌的襲擊。巴頌口中念念有詞,雙手在空中揮舞,瞬間召喚出了一群邪靈,它們張牙舞爪,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聲,向周正和阿讚坤撲來。阿讚坤見狀,立刻從懷中掏出一把符咒,口中念動咒語,符咒瞬間燃燒起來,散發出金色的光芒。他將符咒向邪靈擲去,邪靈被光芒擊中,發出痛苦的哀號。
一時間,街道上法術光芒閃爍,邪靈的嘶吼聲、符咒的燃燒聲交織在一起。周正雖然不懂法術,但他憑借著多年的辦案經驗和頑強的意誌,拔出佩槍,向邪靈射擊。子彈穿過邪靈的身體,卻無法對它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在激烈的鬥法中,阿讚坤逐漸發現了巴頌法術的破綻。他集中精力,施展了一記強大的法術,口中大喊:“破!”一道強大的光芒從他手中射出,將巴頌的邪靈全部驅散。
巴頌見勢不妙,轉身想要逃跑。周正眼疾手快,舉槍射擊,子彈擊中了巴頌的腿部。巴頌摔倒在地,發出痛苦的呻吟。周正和阿讚坤立刻衝上前去,將巴頌製服。
巴頌被抓獲後,在周正和阿讚坤的逼問下,終於交代了一切。原來,馬哈迪因為生意失敗,對陳福生懷恨在心,於是雇傭了巴頌對陳福生施展血降。巴頌為了完成任務,提前獲取了陳福生的生辰八字和毛發等物品,然後在陳福生的家中設下了血降法陣。在特定的時間,血降法陣啟動,吸乾了陳福生的血液。
真相大白後,周正將巴頌移交給了巡捕房,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嚴懲。而阿讚坤則決定離開上海,回到南洋。在臨行前,他告訴周正,降頭術雖然神秘而強大,但正義終究會戰勝邪惡。他叮囑周正,這世間的神秘力量不可輕易招惹,要時刻保持敬畏之心。
這場發生在民國十六年上海租界的離奇命案,終於在周正和阿讚坤的努力下告破。然而,南洋降頭術的神秘傳說,卻在這座城市裡流傳了下來,成為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每當夜晚來臨,租界的街巷中總會傳來一些關於降頭術的恐怖故事,讓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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