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翎書又不是不是他手下的那些保鏢,就算是來的比我早一些,但是作為一個老板哪會留意沿途那些彎彎繞繞,他隻需要關心是不是到了就好了。
要是陶雲在,估計立馬就能說清咱們在哪兒,可現在被說是陶雲這個人了,就算是陶雲的魂魄都不見得在這方區域。
所以現在也就隻能認栽。
我正打算起身,突然,外麵傳來說話聲,像一把小錘子,“咚咚”砸在我心上。
一個聲音說:“哎,老王,這地方啥時候多出來一個貨櫃箱子啊?”
另一個接話:“不知道,估計是老板從哪裡拉來的吧!話說這箱子還挺新的,融了可惜了,也不知道老板哪來的渠道能搞來這個箱子。”
聽到“融了”倆字,我心裡“咯噔”一下。
但是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又聽外麵的人說:“賣的人都不覺得可惜,你心疼什麼?這個箱子有點大,好像是放不進爐子裡麵,看來得砸一砸。”
“不能砸!”錢翎書原本還有些暈的狀態一下子就來了精神,瞬間炸了毛,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跳起來,拚命往貨箱上踢。
還一邊轉頭看向我,扯著嗓子喊:“李大師,也是幫忙喊兩聲啊!我們掉進鋼廠了!”
我猛地反應過來,往山莊的路上,是有那麼一座小型煉鋼廠!
這鋼廠專熔煉廢鋼造小型農具,廢鋼廢鐵就是他們的“寶貝”原料。
要是外麵的人不知道我倆在裡麵,我倆要麼被扔進鋼水,要麼被砸下來的重物活活震死,想想都感覺這兩個都不是什麼好結果。
錢翎書連著敲了好幾下,外麵一點回應都沒有。
倒是兩個工人的對話傳了進來:“砸什麼砸,你也不嫌費勁。你這啥眼神,一會兒往爐子裡一扔不就完了。”
另一個罵罵咧咧:“狗屁!這麼大個東西,怎麼往爐子裡扔?要是把爐子口堵了,老板不得吃了咱倆!趕緊的,把車開過來,多一道程序又不費勁,我們也是能少麻煩。”
錢翎書急得喊:“不能砸!裡麵有人……”
嗓子都喊啞了,外麵還是沒人應。
容不得我多想,鉤機履帶挪動的聲音,像催命符似的傳過來。
我哪知道鋼廠是不是用鉤機送廢鋼,但我清楚,鉤機鐵鬥子一旦砸下來,我倆肯定得被震昏在箱子裡。
就十幾秒的工夫,鉤機要是真落下來,想逃都沒門!
電光火石間,一個念頭“嗖”地閃過腦海。
我想都沒想,拔出獵槍,衝錢翎書喊:“把耳朵捂上!”
錢翎書剛捂住耳朵,我“砰”地一槍打在箱櫃大門上,火星子“劈裡啪啦”直蹦。
我緊跟著又補一槍。兩槍下去,大門沒崩碎,可也被打出個窟窿。
外麵鉤機聲音猛地停了,我抬腿一腳踹在門上,貨箱大門“轟”地開了,我一步闖出去。
外麵倆工人嚇得眼睛瞪得溜圓,也是沒有想到這個箱子裡麵還能有人。
開鉤機那家夥瞅見我手裡的槍,“嗖”地從駕駛室滾出來,“噗通”跪在地上,哭咧咧地求饒:“大哥……大哥……有話好說!這裡的錢、機器,你隨便拿,把我們命留下就行,我們保證不報警。”
另一個工人也跟著跪,連聲說:“對對對,我們保證不報警,我們就想活著。”
我被他倆氣笑了,板著臉說:“打電話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