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翎書道:“沒錯,玉三就經常來這裡,雖然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說不定是來算命的呢!”
玉三找人算命的可能性不大。乾玉三這行的,不管對於算命的信或者是不信,但是都不會去頻繁的算命。
人的精氣神與命數緊密相連。每次算命,尤其是在大事當前精神高度緊張時,求算者的精氣神會被消耗。
算命過程中,無論是心理上對未知結果的忐忑,還是因算命先生言語產生的情緒波動,都會損耗自身的氣數。
長此以往,頻繁損耗下,自身抵禦厄運、吸納福氣的能力變弱,命數也就越來越單薄。
而且就算是他想要算命,我覺得那個給他算命的人應該也不願意的,算命是在挑戰陰陽天機。
天地間維持著一種微妙平衡,命運之事被天機層層包裹。算命先生通過卦象、星盤、麵相手相等方式解讀命運,其實是在試圖撕開天機的一角,知曉了未來可能的走向,哪怕隻是模糊的暗示,都會如同在平靜湖麵投入石子,泛起漣漪,擾動原本的命運流向。
但這種窺探行為一旦過於頻繁,就會觸怒某些未知的存在。就像闖入禁忌之地的不速之客,會遭受懲罰。
所以說,我可以確定玉三不是為了算命去的。
他既然不是算命,那就是為了找人。
可是,錢翎書告訴我,現在詭樓裡全部都算是術道一脈的,光是號稱是什麼大師的都有十幾家,什麼做壽衣棺材之類的,雜七雜八加起來應該是快到一百家了,這麼多家我總不能挨家挨戶的去問認不認識玉三吧?
就算我真這麼問了,也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認識玉三的那個人也不知道我的來意,打草驚蛇的可能為了自保提前溜了也說不一定。
我想了半天,還是讓錢翎書把我帶到了詭樓裡麵,但是並沒有先去詢問,而是自己轉轉。
如今樓體爬滿裂紋,空置的窗戶在風中吱呀作響,像極了當年推土機碾過棺木的聲音。
我繞著詭樓轉了一圈,發現詭樓布局和一些朝向都是寄賣行極為相似。
我也正好看見一扇同樣有著鐵圍欄包住的窗戶。
其餘的都沒什麼,直到三樓的一處的窗戶讓我看見了相似的花紋,除了在新舊程度上有一些不明顯的區彆之外,其餘的地方都是一樣的。
“找到了,就是這一家。”
我回頭向錢翎書道:“一會兒你上去敲門,先彆說我們來乾什麼,先讓把門打開再說,剩下的見機行事。”
“行。”
錢翎書點頭答應下來之後,直接走上三樓,敲開了那家的大門。
屋裡的人也是半天才有了動靜,動作聽起來也是比較緩慢,房門被打開但是隻開了一條門縫。
從裡麵露出了一點眼睛,還沒等錢翎書說話就先開口道:“今天不做生意,快點走吧!”
房門是往裡開的,我不等對方關門,一枚子彈殼被我隨手丟到了門縫當中,對方要是想要將門關上,也就隻能把門再打開一點,將讓子彈倒下去,裡麵那人把門稍稍往後拉了一點,基本上露出了全臉。
這時我才看清,給我們開門的是個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