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火!”
這三個字幾乎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
喉間已感到刀片的寒意時,掌心突然炸開兩團火焰,不是尋常火光,是裹著一股熾烈的光團,碗口大小的焰心突突跳動,雖然看上去極為炎熱但是有一種讓人發寒的感覺。
方嬸的刀鋒距我咽喉隻剩三寸,那道冷冽的銀線卻猛地一顫。
焰光爆發的刹那,她瞳孔驟然收縮,原本穩如磐石的手腕劇烈晃動起來,刀片在半空劃出歪斜的弧線。
“呃啊——”一聲短促的慘叫從她齒間迸出,她下意識地抬手去捂眼睛,身形踉蹌著連退三步,後背重重撞在監護儀上,發出刺耳的金屬碰撞聲。
我盯著她顫抖的肩膀,後背還貼著冰冷的牆壁,我先前一味躲閃,把這手殺招憋到了喉嚨要被割開的瞬間。
就像在懸崖邊突然拽住的繩索,這遲來的反擊竟比預想中更狠厲。
恰在此時,“轟”的一聲巨響震得天花板落灰。
門框崩裂的脆響裡,盧乘的肩膀撞開變形的鐵門,許若歡的身影緊隨其後如箭射入。兩人腳底還沒站穩,許若歡的驚呼聲已刺破空氣:“小心!”
喊聲未落,一道瑩白流光已破空而來。
那枚玉佩被她指尖彈出,帶著破空銳響直插我與方嬸之間,玉麵流轉的柔光在半空中驟然亮起。
同一秒,方嬸捂眼的手猛地垂下,刀片如毒蛇吐信,貼著我咽喉橫掃而過!
“嗤啦!”
刀鋒劈中玉佩的刹那,我甚至看清了玉麵上雕著的雲紋如何寸寸裂開。
瑩白碎片四散飛濺,斷成兩半的玉佩撞在走廊兩側的牆壁上,發出細碎的脆響。
我的後頸猛地沁出冷汗,喉結滾動時,能感到刀鋒掠過時帶起的冷風,再差半寸,那道寒光就該嵌進我的脖頸裡了。
“你找死!”
暴怒像岩漿在胸腔裡炸開,我猛地弓起脊背,掌影帶著焦糊的風聲鋪天蓋地壓向方嬸。
盧乘手中的手槍已經指向了方嬸,許若歡的雷符也是丟向了方嬸,兩人呈犄角之勢逼向方嬸。
方嬸卻也在這時陡然發狂,手指間光華四射的刀片幻化出道道電虹,綿綿不絕卻又尋隙蹈虛,無孔不入地往我胸腹要害上猛攻了過來。
方嬸明顯是用出了兩敗俱傷的打法,他固然能在短時間內將我重傷,而他自己也會被我打得麵目全非。
他是在情急拚命,而我卻不想跟他同歸於儘,隻能臨時改變了招式。
我腳下連退之間,收回的雙掌也跟著往方嬸的手腕上拍了過去。這一招不求殺敵,隻為了能把對方的攻勢打偏。
可我卻在連續接下兩次殺招之後,一不留神撞上了背後的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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