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對梁偉頤這樣的顧慮，所以就算是我現在心裡再怎麼討厭這種相處，也不敢把梁小沫甩開。
梁小沫笑眯眯地問道：“你準備去哪兒？”
我隨口說了一句：“先往前走，我給你指路看看，這地界我也不太熟。”
“你還真要打算離開這裡去彆的城市了？”
梁小沫詫異道：“你以後不留在這兒？”
我淡然道：“我本來就不是這兒的人，隻不過就是因為生意正好來到了這裡，所以沒有必要一直留在，我是術士，不是風水先生。術士很少固定在某個地方做生意，都是走南闖北的。”
梁小沫意有所指地說道：“你就沒有什麼特彆留戀的地方？”
我笑道：“江湖人都是死在哪裡埋在哪裡，而且就算是讓我選，我也不會選在這裡，我不屬於這裡，哪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地方？”
我說話時，不自覺想起了梁玉茹，但是她不同！
梁小沫小聲道：“你說謊，我看見你嘴角在動！你肯定是想到了什麼地方又不肯說！是和情人相約的地方吧？”
“小丫頭片子懂什麼情愛！專心開你的車。”
也是被戳穿，我也是轉移了話題，乾咳兩聲之後，坐直了身子。
我正有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梁小沫聊天的時候，我們的汽車已經開進了荒郊野外沒有路燈的土道上。
土道兩側的荒草在車燈的映照之下顯出了一片灰白的顏色，再往遠處就是黑漆漆的夜色。
整條土道顯得異常安靜，除了車聲，再沒半點雜音。
從汽車拐進土道之後，梁小沫就不再跟我聊天了，一直專心致誌地開車，我也靠在車座上閉目養神。
可是，沒過多久，我就聽見身邊傳來一陣有人在吧嗒嘴的動靜。
似乎是一種想要吃東西的聲音。
我睜開眼睛一看，卻發現梁小沫眼睛的餘光從我臉上飛快地閃了過去，她的嘴角也跟著不自覺地吧嗒了兩聲。
“你困了？還是？”我總覺得梁小沫有點不太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困倒是不困，但就是我有點餓了，想吃東西。”
梁小沫看我的時候，眼睛裡竟然閃過了一絲饑餓的食欲。
眼睫先是猛地頓住，瞳孔先縮了縮，又倏地撐大，視線移開都是有些緩慢，連眨眼都慢了半拍，眼尾泛著點紅。
我猛地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你沒事兒吧？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沒事兒啊！你就放心吧！”
梁小沫再回頭看我時，眼神也恢複了正常，似乎之前的那食欲隻是幻覺。
“沒事兒就好，這路上也沒個燈，有點危險，儘量慢點開不著急。”
我嘴上敷衍著對方，也是將視野轉向了副駕駛的窗戶上，在漆黑的晚上和一塊鏡子的區彆不大。
鏡子裡映出梁小沫的半張臉時，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梁小沫身後還有一道人影，那人的腦袋比梁小沫的頭部還大出了幾圈，半張嘴貼在梁小沫腦後的車座上，似乎是想要連帶著車座一塊咬下去。
兩隻手繞著伸到了梁小沫身前，想要鎖住梁小沫。
儘量已經很異常了，我悄悄使用陰陽眼，順著車座往下看了過去，果然看見梁小沫肋下的位置多了一隻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