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和阿誌剛一下車,一股濃烈的血腥氣便撲麵而來,眼前的景象慘烈得讓人作嘔。
一輛大卡車以一種近乎碾壓的姿態橫跨在兩輛轎車之上,第一輛轎車已完全被壓扁,金屬車身扭曲得不成形狀,像是被一隻巨手隨意捏皺的鐵皮玩具,破碎的車窗玻璃散落一地,在陽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
卡車的後輪正死死壓在第二輛小車的頭部,小車的前臉已經嚴重變形,引擎蓋被擠得向上翻起,冒著刺鼻的青煙。
小車旁的地麵上,幾具屍體橫七豎八地擺著,全都殘缺不全。
有的屍體甚至被壓得血肉模糊,難以分辨原本的模樣,臟器和鮮血混在一起,在地麵上蔓延出一大灘暗紅色的血泊,引來不少蒼蠅在上方嗡嗡亂飛。
阿誌隻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差點沒忍住嘔吐出來,他趕緊彆過頭,深吸了幾口氣,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
大卡車的司機站在一旁,在周建麵前慌亂得不成樣子。
他雙手不停地顫抖,頭發蓬亂,眼神遊離,嘴裡語無倫次地說著:
“我完全沒有看到前麵有小車,好像是突然出現的一樣!我正常開著車,根本來不及反應,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恐懼和無助,似乎對剛剛發生的一切還無法置信。
阿誌看了看林深,“你看到的不一定是你看到的”這句話還在他耳邊不斷回蕩。
此時,蘇晴和周建也快步走了過來。
蘇晴的臉色十分難看,她緊咬著下唇,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恐懼和疑惑,說道:
“當天峰村的患者恢複意識後,第一時間就鬨著要出院,沒辦法就隻能放行了,這不出來不到半個小時,就這樣了。”
周建眉頭緊鎖,補充道:“現場沒有絲毫刹車痕跡,好像雙方都看不到對方一樣。太奇怪了,這不符合常理。”
林深蹲下身子,仔細查看完屍體。
他的眼神專注而凝重,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片刻後,他站起身來,沒說多餘的話,隻是簡短地說了句:“先去我家吧。”
阿誌一聽,瞬間明白了林深的意思,林深是想利用家中的設備,對目前掌握的線索進行更深入的分析,而且家裡相對私密,不用擔心被其他人偷聽或乾擾。
可蘇晴卻滿臉懵懂,她不明白為什麼突然要去林深家,在她看來,醫院還有很多線索需要排查,不過看著林深和阿誌堅定的眼神,她也沒有多問。
周建點點頭,說道:“行,這邊現場我來處理。你們回去要是有什麼發現,及時聯係我。”
就在這時,戰剛和張前也趕到了現場。
戰剛麵色陰沉,看了眼現場後,低聲對張前吩咐了幾句,張前便立刻轉身,跟上了林深他們的車。
阿誌通過後視鏡看到張前的車跟了上來,忍不住罵道:
“這小子怎麼跟過來了!真讓人不省心。”
與此同時,林深也從後視鏡瞥了一眼張前的車,心裡猛地一緊,脫口而出:
“是他?”
“誰?”阿誌疑惑地問道。
林深卻陷入了沉默,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第一次碰到坤爺和張前一起的畫麵。
那天,在精神病醫院外,一輛黑色邁巴赫緩緩停下。
後座車門打開,一隻戴著祖母綠戒指的手掌如鷹爪般抓住車門框,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戒指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光。的身高搭配寬厚的肩背,自帶不怒自威的壓迫感。
利落短發間摻著銀絲,下巴蓄著修剪整齊的絡腮胡,古銅色的臉龐刻滿歲月與權謀的溝壑。
他身著青布唐裝,盤扣與袖口的暗紋隨著動作若隱若現,整個人散發著上位者的氣場。
他脊背繃直,動作利落乾脆,彎腰坐進車內時沒有絲毫多餘的晃動,宛如出鞘的利劍,帶著鋒芒畢露的氣勢,投在地麵的影子銳利又充滿壓迫感。
而張前,當時就畢恭畢敬地候在車門另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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